出来散心,实则是为了躲避过年期间亲戚们的狂轰滥炸,中国式的亲戚们总是要刨根问底,好在夫妻同心,一致对外。
热带海岛翻来覆去也就那样,对两人而言,与各沙岛不同的只是这里,密密麻麻交错凌乱如同蜘蛛网的电线更加低垂,马路上跑的红色突突车满载着各色皮肤的游客,露天酒吧坐满了远道而来避寒的俄罗斯人。
孟与欢懒懒伏在唐尧虞的胸口,睡颜安静宁和。
唐尧虞只当她是累了,这半年孟与欢回校教书,又忙着两个人结婚的各种事宜,压力可想而知。只是这几天,她似乎格外嗜睡。
唐尧虞轻轻捏着她的腰,“醒醒啦。”
孟与欢缓缓睁开眼,一看“蛇毒研究中心”。她忽然一笑,趴在唐尧虞耳边小声说,“又是一个把中国游客当成小肥猪宰的场所啊……”
唐尧虞简单回应了一声,扶着她下车了。
场馆里慢慢的都是中国人,粉红色的小导游在人群中格外显眼,她小心翼翼地招呼着大家。
墙上的壁画照片全部都是各色毒蛇,基本上都是中国游客,不少人捂着眼睛吱哇乱叫。
“这蛇也太逼真了吧。”
“我要出去。”
“我不敢看。”
……
大家在一个回字形的走廊里等待了一会儿,就被放入一个和小斗兽场似的观看台上。
人蛇大战。
当黑皮肤的泰国人将几米长的大蛇从角落中不起眼的小盒子里掏出来的时候,场上观众发出各种惊呼。害怕者更是堵上了眼睛不敢看。
孟与欢笑眯眯地托着下巴,看着耍蛇的人将蛇放在手心里和绳子一样抛来抛去时,她评价,“这个风范简直不减我当年啊……”
唐尧虞轻轻拉过她的手,想起她曾在山中的惊险,只是孟与欢,永远都会用戏谑的口气调侃自己的遭遇。
看着旁边抖成筛糠的小导游,孟与欢拍拍她的肩膀,“小祁,你是第一次带团么?”
小祁从指缝里看见是孟与欢,放下手,乖巧地点点头,“姐姐,你怎么知道啊?”
“一路上观察出来的。”孟与欢故作神秘。
她和小导游说笑着,小导游渐渐放松了。
下一个地方就是推销蛇药的小房间。
一个团20人坐在小房间里,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先是给每个人发了一张彩色的宣传纸,上面密密麻麻印着小字,各色药丸都罗列其上。
“大师”在小小的讲台上唾沫横飞地推销着他们的保健品,与孟与欢所想像的不同,他们并没有夸张到死人复活白骨生rou,而是煞有其事地推出了针对身体各个部位的专门药丸。
孟与欢看着纸上的“蛇鞭丸”,笑得猥琐,“蛇有鞭么?”
“……”唐尧虞突然很不想在这种公众场合和她一脸正经地讨论学术问题。
见唐尧虞不上钩,孟与欢接着把纸伸到唐尧虞眼皮子底下,指着上面的小字,“壮阳补肾”,小声问唐尧虞,“大虞,我要考虑一下了。”
唐尧虞推开她的手,淡定回复:“我无所谓,只是再壮下去我怕你受不了。”
孟与欢的脸上渐渐晕染了薄薄的绯色,然而坐在两人前面的小导游也许是听不下去两个人的打情骂俏,果断移动座位,坐到那一堆退休大妈中间去了。
“……”孟与欢轻轻捶着唐尧虞,“满嘴荤话。”
唐尧虞十分冤枉,见孟与欢居然听得“大师”讲课津津有味,怕她真的被洗脑了,于是问,“你在听什么呢?”
孟与欢觑了他一眼,得意洋洋,“讲课方法呀,回头向他们取取经,怎么讲课讲的形象生动,学生们听了欲罢不能。”
渐渐到了尾声,大师居然掏出了各色药丸让大家传阅,只是退休大妈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忽然像一滴水滴进了油锅,噼里啪啦炸响。
“骗子!假药!”
“就是想骗钱!”
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个缺心眼的大妈跑到门外喧哗起来。
场馆里本来都是中国人,听见这边有了动静自然是里三层外三层地听大妈慷慨激昂地在人群中控诉。管理人员似乎立刻有所警觉,一个个子高挑Jing瘦的黑皮肤男人晃悠晃悠着走到人群中间,他满面春风,含笑问:“谁在说我卖假药?”
这个人虽然脸上笑眯眯地,可人群忽然不约而同噤了声。大家都敏锐地察觉出这看似温和的笑容背后似乎藏匿着剧毒的蛇,只等待时机,一击毙命。
人群中手舞足蹈的大妈忽然害怕了,她情急之下,居然伸手一指,“是她!是她说的!说你卖假药!”
祁梨安骤然被大妈这么一指,慌了神,她不明白大妈为什么要心思歹毒甩锅给自己。她下意识地往人群中缩,想像一只鸵鸟一样把自己埋起来,躲避这无妄之灾,然而,背后不知是谁的手,大力一推,她踉跄几步,差点一头栽进这个“经理”的怀里,她慌忙站直,却看到了隐藏在经理白色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