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桓料想过李玄在东宫不会太好过,却也没想到心中所说的生死不明,还真是说的简单了。他是习武之人,仅凭呼吸,就可听出来,李玄这要不是伤害到了要处,不会是这般状态。
明明走之前不是这个样子,如今这半死不活的样子,令得凌桓真想将身边这笑颜如花的十九殿下,现拖出去打一顿再说。
那十九殿下也不知是出于何意,见他站着不动,居然什么都没说就退出去了。
凌桓深深吸了口气,这才稳着步子,走到了李玄面前,那人惨白着个脸,就是一个呼吸间,都会传出一种隐秘疼痛的浊气,这人把帝王蛊给了他,这么一下,就去掉了半条命。
凌桓伸出手,指尖触及着对方,既是熟悉,又有些陌生的眉眼,那种好似突然张开了,从前是一种妍丽的漂亮,如今却是一个男人的俊美,虽然还是同一张脸,但这样子的李玄,却不会有人将他认成女子。
他将指尖放在了男人心口处,帝王蛊,大沥皇族一脉相承,幼时身体单薄似病弱,然成年之后,便会获得一甲子内力,并且二十年所压抑的东西,也会在成年后,慢慢恢复。
三年前,他便知道了李玄身份,两人一个是相府小公子,一个是未来大沥朝的天子,身份的桎梏,让凌桓除了逃,想不到其他办法,可总有一些剪不断的东西,在两人之中徘徊。
不是不知道这人走一步,之后的十步都在算计内,可还是被他算在了其中,那夜里,他摸到了李玄背上蛊虫显示出的模样,却被李玄一顿疾风骤雨,让他没来得及细想。
真的相通,是在李玄走了的一个月后,可是,那时候太子之名已然加身,这人把帝王蛊给了他,送了一甲子内力,是算准了他舍不下他。
将整个身子凑上去,不出意外,耳里的呼吸声没由来的中了些。
凌桓勾了勾唇,有些咬牙切齿,“怎么?还打算装下去?你不是能耐么?又是十万火急,又是生死不明,怎么不真的,真的……”
他有些说不下去,虽然气急,也做不到诅咒这人,只是他还没推开,就被软塌上装睡的那人捞了个满怀,接着,就是那略带着温热的唇,有些急躁的附了上来,等凌桓反应过来,已被那人反压到了软塌上。
双手被扣着拉到了头顶,明明上次分别时,这人还是有些单薄的身子,不过是几个月不见,李玄就像是吃了什么了不得的药物一般,整个人开始疯长,无论是扣在凌桓手腕上的力道,还是压着他不容拒绝的动作,都让凌桓结结实实的意识到一个事实。
他这个天机老人的得意门生,江湖上少有的年轻高手,居然就被这么个没学过武的压了个满怀!
挣动间,不过是更加方便的男人的动作,他听到对方唯一没有多少变化的低低一笑,“子卿,我说过,你跑不掉的。”
说完,不待凌桓反驳,又凑了上去,那温热的两半甚合他意,他又怎会舍得就此收手呢。一遍遍吻过了,凌桓那唇角,细致的鼻尖,好看的眉眼,他稍微撑起来一点点,看着凌桓被欺负狠了的样子,心里软的有些收不住。
将好看的鼻尖凑到凌桓颈项蹭了蹭,嗅着这人熟悉的,令人安稳的味道,简直欲罢不能。
“李少珩!”
“在”
凌桓有些无奈,说好的冷冷清清呢?都喂狗了么?还是之前二十年都是他眼睛瞎了,不过饶是被李玄弄得有些晕乎的凌桓,还是记得这人还是半条命拖着跟他胡闹。
所以等凌桓一手掀翻了李玄,那手快如闪电的压在某人小腹处的时候,之前还活蹦乱跳的某人,一秒钟就成了霜打的茄子一般,“嘶”的抽气,“谋杀亲夫么?”
见凌桓都不稀得理他,直接出了内殿,末了还顺手带上了门,让本来有了些好转,但被这么一按,似乎又更严重了一些的李玄,也只得苦笑一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那人只是出去,又不是不回来,他舒了一口气,朝着之前凌桓按的地方,又再按了一下,若是这样可以让凌桓多留两天,就是一直不好,那有何妨?
“十九殿下”
“呵,这么快就出来了?我还以为皇兄多日不见子卿,自然也是有许多话要说。”这之前还是一脸端庄的十九殿下,如今就像是市井里的小混混一般,斜靠在廊柱上,不过风骨在,就是这般样子,也是赏心悦目的。
“殿下与少珩何时这般好了?居然还当起了说客?”
他说:“怎么?小公子也有不知道的事?”
凌桓见他眼中多是戏谑,想到里面那个,也不再与他周旋,“不管怎样,还是多谢。”
李珏知他意思,倒是笑了笑,说:“真要谢的话,就帮我找一个人。”
“谁?”
“穆远风”
见凌桓一脸探究的看着他,十九殿下笑颜如花,那张脸上却是带着志在必得,“放心,我不是要对付他,他欠我个东西,我只是找他要回来便是。”
见凌桓还是有些不信,李珏又在加了句,“他偷了我府上的八荒玉髓占魄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