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软答应素馨的请求,万一出了事她岂不是又辜负了素馨?
她想了想,又问红云,“除了你们,素馨平日还跟谁走得比较近?”
也许有什么消息也不一定。
红云摇了摇头,为难道,“素馨姐姐一直呆在侯府,婢子从来没听说她和外面的人有来往,之前婢子还专门去问了藏蕊姐姐,她也不知道!”
也是,素馨作为她的贴身大丫头,平日怎么可能跑到外面去?
周明珊暗自失笑,她也是急中生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可素馨一个弱质女流又能到哪儿去呢?
听说外面有些人专门干那些下三滥的买卖,万一素馨……
想到这里,周明珊愈加坐立难安,索性站起身在屋里兜起了圈子。
红云在旁边看着不由得有些羡慕,什么时候姑娘也能这样重视她呢?
忽然,周明珊一抚掌,停了下来。
“哎呀,我居然忘了这事儿!”
红云忙问,“姑娘想到什么了?”
周明珊一把拉住她,急切道,“忻舅舅最近在干吗?”
红云摇了摇头,茫然道,“婢子不知道。”
袁文忻自从到京那日露了一面,一直早出晚归,周明珊好些日子没都见着他。
也是,红云是侯府的丫头,当然不好去打探周明珊舅家的消息。
“那你给你大哥捎个话,让他见到忻舅舅身边的人顺便问一声。”
红云应了下来。
也是巧得很,才刚递了消息,隔日周明珊便见到了袁文忻。
自从给周明珊和袁铮说定了亲事,袁家便搬回了十字胡同,袁文忻因为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所以搬家的时候袁氏便没让人动他的东西,私心也是想让这个弟弟在侯府多住一阵子。
袁文忻全身都歪在太师椅里,把整张脸都埋在书下面,直到周明珊进来才稍稍露出了眼睛。
“听说福儿想我得很哪?”
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周明珊莫名便觉得心下轻快,几步跑过去把他脸上的书拿下来,顺带在袁文忻额头敲了一记,“是啊,忻舅舅,我好想你呀!”
“唔,好痛,好痛……”
袁文忻捂着眼睛,眉头皱成一团,“啊啊呜呜……”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周明珊乐不可支得看着他扮相,恶作剧道,“忻舅舅你再装,你再装,我就告诉娘给你炖鸡汤喝!”
袁文忻一听,翻过身,一个鲤鱼打挺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哎呀,我的好外甥女,忻舅舅错了,你可千万别,别跟你娘说啊,真的,真的!”
说着还朝着周明珊装模作样得作了个揖。
袁文忻年少时因为不喜欢读书,老是逃课不好好上学,气得袁文恺经常拿板子揍他,每次屁股被打得血rou模糊,只能趴在床上哼哼唧唧。
袁氏心疼他,却又不好拦着,只能暗地里给他炖汤,听医生说补血四物鸡汤对身体有益,便一直给他炖着喝,而且每次都要亲自盯着他吃光。
袁文忻被打一次,就要喝好几天的鸡汤。
便是再美味的东西,吃得多了也不见得好吃,更何况这种药膳少盐没味的更是不好喝。
被打打一次,就要喝好几日的汤水,可他又改不了不喜读书的性子,随着被打的次数增加,鸡汤便成为他避之不及的东西。
可每次袁氏那么辛苦熬出来,又眼泪汪汪地端给他,袁文忻就是再难以忍受,也不好意思辜负袁氏的心意,只得咬着牙吞下。
袁氏倒是炖成了习惯,并且把他的举动理解成为喜好,以至于在她出嫁后,袁文忻每次来侯府之时依然少不了鸡汤。
直到后来有一次袁文忻偷偷倒掉鸡汤被年幼的周明珊撞破,此事才真相大白。
周明珊暗自好笑,“那好吧,看在你态度这么诚恳的份儿上,这次就算了吧!”
袁文忻这才长长得舒了口气,好似那鸡汤真的是洪水猛兽一般。
“噗嗤……”她终于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舅甥俩笑闹了一场,周明珊便问起了自己这些日子的疑惑。
“忻舅舅,你最近在干什么呀?”
周明珊很好奇他的行踪。
旧年她被穆煜廷摆了一道,后来问起忻舅舅,他却对那件事一直含含糊糊,她心底就产生了不少疑问,似乎忻舅舅不止是简简单单得经商而已。
“小孩子家家问那么多干嘛?”
袁文忻又躺到了椅子上,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可口风却紧。
“您出去看看,有我这么大的小孩子吗?你您可别糊弄我!”周明珊装作不满的样子。
袁文忻居然真的侧过身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才煞有其事道,“嗯,舅舅真的错了,哪有这么漂亮的小孩子呢,应该是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才对!”
见他一直不说正题,周明珊气得差点跺脚,“忻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