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恋次喜欢鲷鱼烧,可吃不起的时候他可以不吃;恋次喜欢护目镜,可买不起的时候看两眼就够了;恋次喜欢踢球,可没时间踢的时候可以不踢。
但他不能失去露琪亚,否则他找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
为了露琪亚他来到瀞灵庭,为了露琪亚当上死神,为了夺回露琪亚,拼了命也超越白哉,这就是阿散井恋次存在的意义。
这一切露琪亚了解,应该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正因为太了解,却成了她的盲点。
她想到了雏森桃,这是恋次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同窗好友,雏森桃受伤的时候恋次是关心的,虽然每一件礼物都是问过露琪亚的意思才选的。这么看来阿堇和小桃倒是有几分相似。
身材样貌也好,脾气性格也好,都是可爱中带着一点讨好意味的小心,考虑别人永远多过考虑自己。
“露琪亚?”阿堇奇怪她忽然失神。
“啊,非要说的话,我只见过他和阿堇这样的女孩子亲近。”露琪亚如实相告。
同样的问题也在恋次完没有想到的时候从莲的口中听到,莲正靠在木盆边上用毛巾闷着连,听起来好像心不在焉的问了这么个问题。
“你一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八卦?”恋次答非所问。
“这算什么八卦?”莲头一低把毛巾甩在手上,“男人的话题无非就是女人和实力,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还是说我们恋次大爷其实对女人不感兴趣,对男人比较感兴趣?”
莲一边说一边摸着恋次的胸肌。
恋次一把把他的手甩开,“去去去,三句两句没个正经。”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看你遮遮掩掩的样子。”莲拧了一把毛巾继续盖在脸上。
“不是。”恋次倒也没有继续扯开话题,话倒是干脆,只是声音很落寞。
莲盯着恋次不自然的侧脸审视着他,不想在开玩笑,语气里的落寞也不是假的,答案只有一个,“单相思啊?这么惨?”
恋次没怪连说话直把脸浸到盆里,水压让他觉得好像有人在挤他的头,能不能把那些不快乐的事情全都挤干净。
“想开点,俗话说得好: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放弃一棵树,还有一大片森林……”莲的话断断续续连同水一起灌进恋次的耳朵里。
“哈……”恋次从水里出来猛地喘了口气,“你这算什么‘俗话’?我是最不懂得放弃的那一类人,不过……”
“不过什么?”莲追问。
“审犯人呐?别泡了再泡就晕了。”恋次不想纠缠在这种话题里,起身换衣服。
不过这次我可能真的没有机会了,就算我能超越任何人,我都超越不了那个灵王宫里的一护,或者说超越不了露琪亚心里定格的一护。
平静又忙碌的生活持续了大半个月,露琪亚每天和他们一起上山砍树,帮着阿堇寻找食材,带到镇子上换到需要的粮食或者日用品,有空的时候替镇子上的病人疗伤治病,晚上听着莲和阿堇斗斗嘴、看着恋次和阿西多下一盘奥赛罗棋、在油灯下和阿堇一起缝缝衣服,倒也安心,连露琪亚都觉得如果真的呆在这里回不去了或许并不算什么坏事。
只是恋次,可怜的恋次……
这一夜恋次叫醒露琪亚守夜,露琪亚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顺手把枕边的针线盒连同做了一半的衣服一起带了出来,看她神情还有些呆滞,恋次没有马上进去睡觉而是坐在露琪亚身边无声地陪伴着她。他知道露琪亚不愿意任何人代替自己完成任务,为了她的自尊,必须把她叫起来,而恋次关心她的方式就是默默地守护在她身边。
露琪亚揉了揉眼睛,搓了下手,点起了一盏有灯,外面的月光很亮,但是缝衣服的话月光的亮度还是不够的,她仔细整理着衣服上的缝口,继续缝了起来。恋次瞥了一眼她手里的衣服,灰色的布料似乎是件褂子,不过怎么看这些布也实在太多了一点,倒像是他的衣服?
在流魂街上恋次穿的每一件衣服差不多都是出自露琪亚之手,露琪亚不是一个会把自己的功劳挂在嘴上的人,她总是默默地把事情做完,静静地等待恋次自己去发现,每次恋次看到有新衣服的时候,想谢她却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做的,倒无从谢起了。
这样的人,上天对她到底是太优待还是太苛刻?
如果不是优待,她不会有今天的成就与能力;如果不是苛刻,她不会千里迢迢冒着生命危险流落此处。命运总是和他们这样的人开玩笑。
恋次想着就管不住自己的眼睛,愣愣地看着露琪亚的手飞针走线的在衣服上来回穿梭,“不知道这里的四季变化会怎么样,万一有冬天的话现在开始就要准备起来。”
她的声音低低地,生怕吵醒了屋子里熟睡的人,“不能总依赖别人。”
“太逞强了也不是好事。”恋次回过神来反驳道,不经意间却看到露琪亚的手指上有个小小的血珠,“扎到了手?”
他拽过她的手,细细抹掉了那颗血珠,忽然想起了一件事,翻弄了下她的手,恋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