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口的苏亦辰。
苏亦辰愣在那里望着楼下狼狈不堪的夏橙。
夏橙抬起头也看到了他,她的目光毫不退缩,迎着他看向她时有些怜悯的目光,即使她整个人都破败不堪,额头上渗出的血流到了脸上,被母亲扇过的那半张脸也有些肿胀了起来。
她收回自己的目光,踏上台阶朝楼上走去,再与苏亦辰擦肩而过的瞬间,她的一只手被苏亦辰紧紧的攥住了。
他拉着她来到了自己的卧室,将一件衬衫递给了她,然后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医药箱,这还是他上次路过药店时专门买的,因为他发现夏橙总是受伤。
夏橙默默的披上了苏亦辰递过来的衬衫。
他打开医药箱,取出棉球蘸上了酒Jing,他举着沾shi的棉球说道:“会有些疼,忍一下。”
夏橙坐在椅子上没有理会他。
苏亦辰轻轻的撩起了她额前的碎发,很轻的擦着她额头的伤口,看到她因为疼痛微微蹙起的眉心,于是他停了下来,“很痛的话就喊出来。”
夏橙却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微低垂着眼,她的双唇倔强的紧紧地抿着。
苏亦辰将手上用过的棉球扔到了垃圾桶里,又重新拿出一个蘸上了酒Jing,轻轻地擦拭着夏橙额头上的伤口。
窗外的夕阳笼罩下来,夹杂着海水的清风阵阵袭来,将窗帘高高的吹起,房间里的酒Jing味道很快就被海风吹淡了。
夏橙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密实的覆盖了下来,她垂着眼望着余光里窗帘在地上涌动的影子。
苏亦辰身上清淡的洗衣ye味道氤氲在夏橙周围的空气里,在她身上的伤痕疼痛还未消失时,心里的淡然却多了些。
苏亦辰将夏橙的伤口消毒后,贴上了创可贴,但还是有些担心的说道:“只能暂时先这样处理了,不过始终是撞到头了,要不要去医院看一下?”
夏橙没有说话,她只是站起来脱掉了身上的衬衫,然后递给了苏亦辰。
“不用了。”她转身离开后轻轻的吐出了这三个字。
两天后的傍晚,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大雨瓢泼而至。
夏橙正趴在桌子上写歌词,母亲醉熏熏的突然闯进了她的房间,将她的房门撞得很响。
她停了下来,安静的坐在那里听着后面的动静。
由于上次的事情,因为被夏橙刺中手背的男人一直跑来闹事,所以小酒馆被迫歇业了两天,廖美奕一直赔礼道歉甚至花钱终于息事宁人。
“你个死Y头,没给我赚到一分钱,又让我赔了那么多。”廖美奕狠狠的用手指点了一下夏橙的后脑勺,“赔钱货的东西!”
夏橙安静的坐在那里,任凭廖美奕如何打骂她都不予理会,她的表情平静的毫无波澜。
廖美奕却不依不挠的抓着夏橙的手腕,将她从椅子上拉了起来,“你给我起来,别在那里给我装死,天天写写写你能搞到钱吗?”
夏橙任凭廖美奕拉着自己来到了外面,一直被母亲拉到了她的房间。
廖美奕指着床上几乎透明的长裙,“明天你给我穿这个接客,无论客人要你做什么你都不许反抗!你给我记着,是我一个人把你养这么大的,你是时候该报答我了,给我多赚些钱回来,不然就趁早卷铺盖滚蛋!”
夏橙清淡的望了一眼床上的裙子,没有理会大吵大闹的母亲,她直接用力甩开了母亲的手,就转身朝门口走去,母亲却被她无视的态度彻底激怒了。
母女俩拉扯着一路来到了走廊处。
“死Y头,天天哭丧着脸招霉气!”廖美奕解开身上的皮带狠狠的抽向了夏橙。
夏橙捂住头躲闪着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皮带,在狭窄的走廊里,廖美奕却像发了疯似的,追打着夏橙。
夏橙向楼梯口跑过去,想要下楼跑出去,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喝醉酒的廖美奕也跟到了楼梯那里,却不小心一脚踩空了,失去了重心的廖美奕扑腾着要倒下去的样子。
当时的夏橙条件反射的伸出手拉住了母亲的衣领,她的另一只手紧紧的抓着楼梯的扶手。
醉醺醺的廖美奕双手在空中胡乱的扑腾着,也不知道抓住旁边的扶手,拿着皮带的那只手却还在胡乱的抽向夏橙的胳膊,嘴上也还在不停的骂骂咧咧。
夏橙用尽全身力气抓着母亲,母亲刺耳的骂声却不绝于耳。
窗外的雷电不时划过天空,闪电的亮光从窗户里不间断的闪现着,刺眼的光亮映着夏橙胳膊上青紫的伤痕。
夏橙低垂着眼望了一下自己身上的伤痕,想到陪酒时那些男人落到她身上的目光,这些看得到看不到的伤痕令她一瞬间扰了神,没有发现母亲扑腾着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心。
等夏橙回过神儿来时,母亲已经滚落楼梯了。
窗外一声巨雷响,如一条白龙般的闪电叱咤般闪过半空,几乎照亮了整个昏暗的房间,也照亮了不知何时从外面赶回来的,已在门口呆立的被大雨淋shi的苏亦辰,他整个面孔一片苍白。
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