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了起来,一边咳嗽一边往门外走。
清让迎面碰上他。见他脸色苍白如死,咳的抖心抖肺,蹙眉道,“你才服了大转丸,需得好好休息三天。”
齐钧彦看着他,只问,“她呢?”
清让指一指收妖匣,“毫发未伤。”
齐钧彦松了口气,点点头,步履蹒跚地向自己房间去。
谢茵忍不住问,“你明明如此关心她,为什么避而不见?”
齐钧彦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我关心她是因为我曾爱过她。可是,我不能和一个妖物在一起。”
两天后,一行人去往薛家。
彼时,齐钧彦的脸色已好了很多,只是偶尔还会咳嗽几声。他道,“烦请两位道长去薛家前,换一身普通装束吧,舅父舅母每每看到僧道都心中不虞。我诚恐事生不谐。”
谢茵好奇地问,“为什么你舅舅舅母不愿见僧道?”
齐钧彦有些迷惘,“具体怎么一回事,我不知道。只是许多年前去舅舅家,下人再三叮嘱我此事。后来我留心看去,果然,偶有仆从提及僧道,都被舅舅寻了由头打的半死。其后隐约听说,府中曾有人死后作祟,舅舅因此延请了僧人镇压。事情虽得以解决,但薛府上下无不以此事为大不详。”
清让和乐珩不再多问,依言买了寻常男子的装束换上。
谢茵见清让择了一件白衣,行动间飘飘若举,很有几分读书人的清贵之气,与素日见惯的冷冽道长大不相同,笑道,“说道长是齐公子的同窗,没有人不信的。”
几人很快到了薛家。齐钧彦深呼了一口气,上前去叩门。
良久才有僮仆过来开门。那僮仆年纪很大,发白齿摇。见到齐钧彦,眯着浑浊的眼看了许久,方恍然道,“表少爷!”
齐钧彦道,“桂叔!”
薛桂一叠声地迎他进去。
齐钧彦有些迟疑,“桂叔,你要不先去通报一下舅父舅母吧。”
薛桂连连摆手,“表少爷是家中至亲,老爷夫人早已翘首以盼您多时。不用通报了,这便随老奴进去吧。”看到他身后的两男一女,问,“这是?”
齐钧彦道,“这是我的朋友乐公子、乐小姐、秦公子。”
薛桂点点头,客气地请了几人进去。
才一进入薛府,众人敏锐地发觉里头的压抑。虽然雕梁画栋,陈设Jing美,可不知为何,整座宅子笼罩着令人低落的气氛。
薛桂也一言不发,带着齐钧彦几人去了大堂后,便自称去告知老爷夫人,步履蹒跚地走了。留下几人茶水也没有,尴尬地面面相觑。
齐钧彦率先打破了沉闷的氛围,道,“我先前来薛府时,不是这样的...那时薛府家门煊赫,僮仆如云。”
乐珩打了个哈哈,“是吗?”
除此以外,几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沉默地等待着薛家老爷夫人过来。
不多久,有脚步声传来。一对年老的夫妻步履蹒跚,相互扶持着走了进来,唤道,“钧彦!”
齐钧彦看清他们的容貌,惊讶地站起身,迎了上去,“舅舅,舅母!两位怎么、怎么?”
薛老爷勉强一笑,“这些年,家中生了些变故。所以、所以......”他没有再说下去,仔细端详起齐钧彦,“你大了,也沉稳了,越来越像你外祖了。”
齐钧彦见久别重逢后,舅舅再也不像多年前那样,用一双势力眼瞧人,反而添了几分慈爱与不舍,心中感触,道,“多谢舅舅夸赞。与舅舅一别也有数年了,不知家中弟妹是否安好?”他犹豫着,终于还是说出了那个名字,状似若无其事,“灵云可配了佳郎?”
薛老爷叹了口气,沉默了下来。薛夫人则撑不住地哭了,“自你走后,家中遭遇了变故。灵云不知为何,患了奇症,日夜昏睡着。”
齐钧彦心中一沉。真正的薛灵云果然在此处。可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得了怪病,脱口问,“灵云怎么了?”
薛夫人哭道,“不知道啊。自你走后,她便成日昏睡着,像是没了Jing神。”埋怨地剜了一眼丈夫,“我当年就说,把云儿许给钧彦吧。若果然做成了亲事,云儿也不至于一睡这许多年......”
齐钧彦忍着心头钝痛,低声问,“舅舅、舅母,我能否去看一看灵云?”
薛夫人见他穿着高贵,已猜到他如今身份显赫。何况她虽非薛灵云亲母,却抚养她长大,早知这孩子的心事,灵云多年的病症她心中有数。当即应道,“自然可以。你们是姑舅至亲,理应一见叙旧。只是如今灵云病卧在床,还请贤甥多多担待了。”说罢,欲领齐钧彦往灵云的房间去。谢茵几人没人招呼,颇觉尴尬。
薛氏夫妻这时候终于注意到了他们,告了声罪,和蔼道,“方才尽顾着同外甥谈话了,都不曾招待三位。”
“不碍事。夫人老爷与钧彦再见,我们在旁边看着,只有高兴的。”乐珩一笑,拱拱手道,“在下乐珩,这是家妹乐茵、友人秦让。我与秦让是钧彦的同窗。这次四人在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