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跟着起哄。那淡然的眼底却不为所动。
“大佐,这些天里都是谁在陪您?葛叶好不甘心哪!”
趁着大家的哄势,葛叶伸手环住对方的颈项,那匀抹脂红的嘴唇翘着,吹气如兰的呼息叫人不自禁地陶醉其中。
冷机质的目光流转着,从身旁的葛叶到四周部属们好奇的表情一一掠过。伊藤微微扯起嘴角。
“我在驯服一只野兽,”低醇的男音,稍顿了顿,冷冽的瞳中闪过一丝不可察的光芒,“一个支那的野蛮人。”
一语惊动四座,众人满脸的不可思议。
“啊!”议论之间,鹰村突然叫了起来,那瞪得老大的眼睛望着自己的长官,“难道是上次那个支那男人吗?”
又哗然一片,男人们露出理解的暧昧神色,女人们则是发出惋惜的叫声。
“那,怎么样?大佐您感觉如何呢?”坐得最远的一个大尉止不住心中的好奇。
伊藤没有立即回答,他缓缓地饮尽杯中的酒,那若有所思的目光在空中一瞬胶着,彷佛是在凝视着什么。不久,视线回转至众人等待的脸上。
一抹动人的微笑出现在那优美的唇边。
“非常刺激,”磁性的嗓音,在众人耳内撩起阵阵奇异战栗,“那是一种至高无上的征服快感。”
第12章
昏暗的室内,只有一盏小灯亮着。
朦胧的光影下,模糊的轮廓交错着,隐约地拼凑出室内原貌。
壁炉中闪着几星暗火,檀香木的玻璃桌,放有柔软坐垫的Jing致藤椅,中央的顶蓬大床间,重重的布幔错致垂落,以及床内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
寂静间,喀拉一声动,男人原本停留在布幔流穗上的视线,缓慢地转向那风吹作响的长窗边。
震动不止的窗扇。强劲风力的吹袭下,纵使窗户紧关得再密实,那寒冽的北风还是能寻到缝隙钻入进室。
房间里的炉火早烧熄了,那只剩下微小暗星的灰烬在风压下毫无任何抵抗的能力。瞬间被占领的室内,低到让人牙关打颤的温度。
男人觉得冷。零度的低温下,他未着寸缕,只一条薄薄的小被蔽体。
寒风吹刮着,身上的薄被在风动下错开,露出底下大半的躯体。冷意不断侵袭,但他无法动手拾回被子,他甚至连缩身发抖都做不到,那无以为力的四肢被紧紧绑缚在床上,男人毫无掩饰地裸露一切,宛若彻底屈服的战败者。
这样的状态已经持续多久了?他记不得,依稀的印象彷佛还停留在那天凄惨至极的捆绑中。
再度陷入恶梦,接着是同样的要挟,同样的强制交媾,同样不由自主的舍弃尊严,他过着和逃离前一样的生活。
事巧的日子,仆役送餐的凑然时刻,交头接耳的卫兵,以为他不谙日语,谈论着另外那个被捕的男人已押往福建,准备当众绞死。他的激烈反应让在场的人措手不及。
紧抓着卫兵不放,他追问耳语的真实性,另一个卫兵对他举起枪口,但他不在乎。争扯之间,伊藤来了。没有否认的瞬间,他忍不住想生生扼死那个冷笑的日鬼,但接着又是同样的挫败。绝望后的生命抉择,他发狂似地反抗,拒绝再被那个男人玩弄。
结果那晚的凌虐格外残暴,之后他瘫痪了数天。而那令人绝望的痛苦却未止息,和往常一样,等着他的是看不到尽头的折磨。
窗外空啸声不断,吹入的冷风刺刮着肌肤,如刃割般的尖锐触感,大张的腿间不禁传来一阵难忍的疼痛。
这些日子的记忆就是持续不断的痛楚。
行尸走rou的生活,他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等待。犹如无助的困兽,这张床就是他的牢笼,他在床上不停地等着,等着伊藤的到来,再等着蹂躏的结束,如此反复转环地,等待那永无止息的伤害与疼痛。
他逐渐变得麻木,自己的心与身体彷佛是分开的。抽离那被糟蹋凌虐的躯壳,他的神魂四处飘荡,自由自在,不受拘束,没有畏惧,没有羞辱,没有……伊藤。只有在痛楚发生的一刹那,他才从虚假的云端中跌回躯窍,那伪装的不在乎,那不真的逃避现实,都在瞬间的激痛中破灭殆尽。
咆哮的冬风拍打窗扉,悬挂的长帘也随着风势不断地来回狂荡,乍然相视之下,仿若Yin幽鬼魅在无归的人间里戚然飘荡。
他时常想起那个夜晚。
那个好不容易从火焚炉里逃出的夜晚,那个极度庆幸自己浩劫余生的夜晚,那个……遇见伊藤的夜晚。
那个一切恶梦的开端。
他还记得当时的情景,自己的一举一动,两人间奇异的相对互视,甚至伊藤脸上的表情,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不只一次地,他想象着如果自己没有往那个方向走,如果自己没有遇见伊藤,如果自己没有那么多顾忌当场就开枪……
如果时光可以倒回的话,他会选择让自己就干脆地死在那炉子里,如此利落的一了百了,他还是条铁铮铮的好汉,他还是那个随性恣为的魁七,而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