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帝憋了一口气,好半响才吐出来,“此事再议,退朝。”
众臣跪送,煊惠帝甩手下了龙椅,出了殿门,太子与顾燎两人跟在他身后。
三人往勤政殿去,一路上,默不作声。
待到了勤政殿门口,煊惠帝怒而回头,“你俩只能去一个!”
顾燎反应甚快,一马当先,语气坚决,“皇兄,我去。”
太子慢悠悠看他一眼,不置可否。
顾燎继续争取,大致意思就是我有的战场经验,你没有。你有的朝堂经验,我没有。咱俩正好,一个去战场,一个留宫中。
太子盯着煊惠帝的背影,非常不赞同他的说话,“皇弟,必要的时候我们都该接触一个新事物,突破一下自己,这样才能提高自己,是吧,父皇?”
“……”煊惠帝进了殿门,连头都没回。
二人紧跟其后,顾燎有点急了,“皇兄,战场之事,岂非儿戏?你之前从未去过边关,自然不知道那里……”
“那我们听父皇的,好吧?”今日,太子甚是不通情达理,顾燎与煊惠帝都被他气桌了。
齐公公深知这种场合,早离开早好,便蹑手蹑脚走出去,守在了殿门口。
煊惠帝坐在御桌后,盯着桌子上的奏折,不知何表情,“听朕的,朕想太子留下,燎儿去,你们听吗?”
太子:“不听。”
煊惠帝直了直身,瞪了太子一眼,“那还听个什么!”
二人沉默。
总得想个法子的。煊惠帝摸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兴奋道:“你们抓阄吧。”
“谁抓到谁去!”
“……”殿中凝滞半刻,太子与顾燎不得不点头,“好。”
这也是个法子。
只能寄希望于运气了!
煊惠帝高兴起来,自己动手撕了两片纸,正要写字,被太子高声阻止,“父皇,慢着!”
“嗯?”煊惠帝不爽,“又不愿意了?”
“愿意。”顾燎接着道,他指了指那纸条,笑道:“父皇,你少撕一张。”
煊惠帝不说话了。
“抓阄的话,也该加父皇一个,毕竟这才公平。”太子不怕死的微笑。
好一会儿,煊惠帝才青着脸色哼了一声,“加就加。”
很快,三张纸条写好,煊惠帝叠好,拨开一堆奏折,撒在了桌面上,“好了,抓吧。”
几乎是话落的一瞬间,太子先动了,继而是顾燎,两人飞身至桌前,煊惠帝这才抻手,三只手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桌上抓去。
接下来,煊惠帝眼神再一闪的时间,太子与顾燎已抓好纸条,飞回了原来的位置,干脆利索,毫无拖泥带水!
煊惠帝望向太子的眼神深不可测,而顾燎捏着纸条,心中惊骇,他从不知太子武功竟如此的高,他暗暗测了一下,如果两人比试,他怕自己竟会抵不过他……
在他心中,太子从来都是淡然,甚至有些文弱的。因为他自小练武,整个大陵,能与抗衡的,不过一两人。
虽说他喊太子皇兄,可心里却有些瞧不起他,认为他白白占了东宫之位,却毫无作用,可从今日来看,是他错了,还错得离谱!
他到底隐藏了多少?顾燎沉着心拆开纸条,映入眼底的字让低沉的心绪又高昂起来。那是一个去字,对,只要去了边关,他有了赫赫战功,那么压下太子是迟早的事。
“父皇,看来儿臣命中该去。”太子笑了笑,顾燎一听,面带惊异,“皇兄,莫非你的同皇弟一样?”
太子点头。下一刻,两人突然感到不悦起来,缓缓转头望向了煊惠帝。煊惠帝铁青了脸,冲两人咆哮,“滚!都给朕滚!”
显然,他的是不去。太子与顾燎遂麻利地滚了。
“齐茂!”又一声愤怒的声音,齐公公面带无奈地进去了。
顾燎与太子分道扬镳。
翌日,再上朝,煊惠帝便下了圣旨,太子与顾燎同去边关,虎符将印皆给了太子,也就是说,整个大陵军队都由太子保管。
大部分官员听旨办事,也有几个官员质疑太子的能力,当众指出太子尚未领兵作战的经验,不如让二皇子来!
煊惠帝温和地一笑,“无碍,有燎儿看着,朕相信太子能做得到。”
太子唯有一言,“谢父皇信任。”
简简单单一句话,煊惠帝赞许点头,一些拥护顾燎的官员不禁怀疑自己站错了队。
说来,明眼人都瞧得出来,煊惠帝更喜欢顾燎,且不论对漱贵妃的宠爱程度,就是漱贵妃的娘家武家也是好得不得了,还封了漱贵妃的爹武岳为侯,反观对太子就没这么上心了。
头任太子妃傻了,他也不管不问。东宫被毁,太子妃及东宫众人丧命,他也不深入追究。如今又选了太子妃,可惜是个病秧子,这会儿正在护国寺养病呢。
这么一想,太子怪可怜的,众人望向太子的目光慢慢起了变化。煊惠帝让他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