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会这么严重呢?!”她不断问着每一个目睹冯牧早这两天煎熬的人,也不停问着医生,可连医生都无法回答冯牧早为何如此。
“她这样的情况,我们也第一次碰到,我们将对她进行进一步的检查。”主治医师马少立说,“我们调取她以往的病历,发现她十几年前,大概7岁时曾遇到车祸,脑部受到剧烈撞击,脑干反射全部消失,后来奇迹苏醒。这次我们对她的大脑进行扫描,发现扫描设备受到强烈干扰,无法成像。”
“什么反射?”焦糖问,“是……植物人吗?”
“不是植物人,而是脑死亡。”马少立解释道,“就等于死了。”
焦糖听得一头雾水,“你是说她出过车祸,死而复生?不对啊,出车祸的是她爸,她爸还因此伤了腿。就因为这样,她妈妈才抛弃她父女俩走掉的。”
“她与她的父亲一起出的车祸,她父亲没她伤得厉害。这么久远的病历,怎么可能造假?”马少立说,“我曾经听教授说过,脑死亡患者奇迹苏醒并且恢复得跟正常人一样,目前为止全世界只有两例,碰巧都在我国。一个是她,另一个是一个男战地记者,在乌干达边境被……”
“她在那里头——”二毛的声音传来,之后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单鹰快步而来,近了,一路小跑,隔着玻璃望着带着呼吸机的冯牧早,脸上表情犹如冰封,握紧的拳头上,可见手背青筋浮现。
他下飞机后给冯牧早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能接通,只能转而打店里的电话,一个服务员告诉他,冯奕国病逝了,冯牧早昏迷不醒。
到了医院,他又得知,冯牧早命悬一线。
他出国找证据头尾不过三天,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居然都赶在这几天内一起爆发,让人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何遇的生死,冯牧早的生死,好像失衡天平两端的砝码,都摇摇欲坠。
他无法权衡,无法思考,只能遵循身体的本能,强撑着走到这里。
“你怎么……才来?”焦糖双眼含泪,低声喃喃道,忽然怒视他,大吼:“他们说你去Y国找前女友了,对不对!!渣男!伪君子!你是不是人啊!你知道早早这两天经历了什么吗!!你——”
“小姐,你安静点。”马少立扬扬手,又指了一下ICU的标志。
“滚出去,你不配来看她。”焦糖强压怒火压低声音说,“去找你的旧情人吧,祝你们百年好合!”
“我没去Y国。”单鹰沉着脸,转头问医生:“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躺在里面。”
焦糖明显不信,她已经从二毛和冯牧早的同事等人口中听说了新闻里那个“何遇”与单鹰的关系,再结合一下他出国的日期,更加笃信他背叛了冯牧早。
于是,她咄咄逼人起来:“你没去Y国,那你这两天去哪儿了?去干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联系不上你?敢说吗?”
所有事碰撞在一起的结果就是,单鹰究竟去哪里、做什么,他根本不能说。
二毛站在一边,虽没像焦糖一样激动,语气中也对单鹰充满失望与不满。“干爸在抢救的时候,小早姐联系你,你一声不吭。我不知道是怎么样重要的事,能让你对干爸的病不闻不问。还有,小早姐的同事都不知道你跟她在一起的事,你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焦糖一听,更加来气,“她把你当一生挚爱,你把她当备胎!人的心怎么能这么坏呢?为什么躺在里头是不是你?!”
马少立听出个大概,也不想再搅和,“我要进去看看,你们不要再大呼小叫。”
焦糖担忧地又伸着脖子看了一会儿,转身一副十分恶心的样子,冲单鹰说:“你还是滚吧,她醒来也不会想看见你!”
见单鹰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伸手推他,“你滚!!滚啊!”
“冷静点。”单鹰制住她的手,“我在那边等着,有事叫我。”
“你——”焦糖气得眼泪直掉,二毛拉住她,“糖姐,你再大声骂他,护士会让你走的。”
焦糖咬牙瞪着单鹰,见他走到离她最远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气得跺跺脚,又没法再发作,只能将担忧和怨气写在朋友圈里:
“闺蜜父亲忽然去世,她也不知为什么正在抢救中,为她祈福!另外祝她的渣男友和他的前女友百年好合!”
因为时差与乘机,单鹰几乎两天两夜没合眼,一坐下,只感觉身心疲惫。没坐多久,只听走廊那头焦糖嘲讽的声音又响起:“我说怎么火急火燎赶来医院呢,原来巴巴地跑到Y国见到的并不是前女友,就夹着尾巴跑回来捡备胎。”
单鹰找到因心绪混乱而一直没拿出来过的手机,最新新闻称,经过DNA检测,从Y国解救回来的亚洲女人质并非何遇,因该女子面目全非且神志失常,她的身份还在进一步确认中。
这也就是说,他去A国的日期与何遇家属去Y国的日期撞了,他回国日期与DNA检测结果出来的日子也撞了,现在百口莫辩、无可奈何。
焦糖见单鹰长时间一言不发,认为他是做贼心虚,更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