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以贾朝争治。”
灵染读了几行,发上的水珠落在背上,惹了大片冰凉,秀禾也不知去哪儿了,往常都会在身边伺候,今天八成又去前面打听尹黔的事了,自从知道上次自己差点儿死在沙口关的人手中,秀禾如今听说尹黔那里出了事,就一直打听天客居又关了几家,又被几家人追债这些事云云,大概是有种解恨报复的感觉,小女儿家的心思,灵染也懒得管她。
灵染用手将shi发拨了拨,男子的冠发比女子好梳,所以灵染日常睡觉前就直接散着,如今乍然被一方干净柔软的毛巾覆在脑袋上时。
她是懵的。
“你现在胃口这么大,都要和朝廷争地盘?”
一声魅惑低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灵染回头,就见封沐影嘴角噙着抹笑,狭长的眸子睨着她,手中力道均匀的给她拭着头发。
“你怎么……”
灵染除了惊讶一时还有些窘迫,往常都是趁她睡着,她意识不清的的时候偷偷过来爬墙,今天怎么这老早,想完之后,灵染才想起她刚才再想什么,说的好像自己都么希望他在半夜过来沾自己便宜似的。
头顶上轻柔适中的力道让她出奇的没有躲开,缓了片刻,她才又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封沐影停了手中的动作,顺着她的头发用手指梳理着,很难想象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指在她头发中穿梭的样子,灵染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我来同你赔不是。”
那清俊的声音宛如从幽谷中传来,轻轻勾动着某根琴弦,知道他在说外面的流言,灵染诧异一瞬,随即寒着脸道:“传都传出去了,你和我赔的什么不是?”
封沐影脸僵了僵,随即又听灵染故意讽他道:“况且,这事不是对你更不好?你一个王爷,连断袖龙阳这样的禁忌都能自己传出去,和你一比,我自然也就没什么了。”
“你还在讥我?我不是说传你和我…,我是说今日岳明珠的事情。”
灵染看他一眼,懒懒道:“你说她啊?我可不在乎,想这事哪里有看这些生财之道来的高兴。”
封沐影也乐了,越过身子将她瘫在膝上的书翻了一番。
“朝廷分权与乡、藏富于民本没错,但若过于重农抑商,势必会让地方分治,经济不前,从古至今,无论任何国家政权,如果没有雄厚的经济实力,就会在各方面落后于他人,甚至会导致内忧外患,危及生存,你看的,可是这个道理?”
灵染不期他一个王爷,还能讲出这样一番完全和政治朝纲驳论的话来,突然就觉得上一世自己和这样的人作对是多么可笑,他们明明是同道中人。
“你一个王爷,研究这些做什么?怕不会被言官参一笔,说你妖言惑众,颠倒朝律?”
“管他们参什么,你觉得好听?”封沐影眉梢跳了下,忽然也凑到罗汉床上,半颗脑袋搭在灵染肩上,一把将人揽住道:“那我再给你讲几页。”
灵染暗叫声不好,这家伙又开始耍起那泼皮无赖的行为了,面前的人每次有什么坏想法的时候,总是微眯着眸子,痞笑着一副没吃饱的样子,许是灵染也有什么不同的心思,否则怎么会一看到对方这样子,身体就禁不住战栗,连反应也好像慢了半拍似的,脑袋里嗡嗡作响。
灵染强制镇定心神,知道挣扎不过,也就懒得挣扎,也没推开,只转移话题道:“你…你是不是查到了粮价的什么事,还是觉出什么?怎么那日就会受伤呢?”
“你心疼了?”
“我没有,我只是关心汾州粮价的事情。”
封沐影有些失神,随即轻笑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灵染:“……!!”
我揍你一下,你别告诉我行不行?
☆、红装出门
“好了好了,我逗你呢,上次受伤是因为确实有一支官车从小归山路过,他们掩人耳目,一方面高价从汾州冀州将拉过去的粮卖掉,另一方面钱银从金州沿水路再拉回京中,然后买官卖官,把朝里四五品小官都换成自己的人,如今这些人看似无关紧要,但实则也占据了朝中的半壁江山,沐锦盘踞多年,虽然朝中许多大臣都有拥戴他的倾向,但也不能说他现在一面倒,毕竟有封沐霖在他后面。”
灵染静静听着,结合上一世一想,就看出问题,封沐影怎么就叫他沐锦呢?而且封沐锦似乎并没有与他如同上一世那样剑拔弩张,封沐影也没有特别针对过涣王,他们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互不干扰。
除了…遇到关于自己事情的时候。
“小归山上的人马是尹黔的吗?”
灵染有些不确定,但霜雪给她的那句“凰自皎月起,疑似黔泰安”的诗,她想来想去也没有头绪,直觉矛头应该是指向今朝,而不是前朝黔都,至于尹黔,他背后靠着中左侍郎,此外还有内宫贤妃,那就是封沐霖无疑了。
“你以为只有封沐霖在聚财吗?”封沐影眸色深了下道:“小归山上的人不是尹黔的,他不过只能调调沙口关那帮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