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没关系,他们爱看就看吧,我已什么都不在乎了!
“我爱你啊!不管你听不听得见,我都爱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喜欢上其他人的!如果你敢喜欢上其他女人,我绝不会轻易饶过你的!”
我撕声力竭得喊叫,不是为了让声音跨过这20米距离传到他耳朵里,而是为了传到他心里。
他愣愣得站在原地看着我。
是不是只见到我在做喊叫的动作,却没有任何音丝进入他心里?
他听得到吗?如果听不到,他能感觉到吗?
他就这样看着我,看了好久,久到几乎遗忘了这个现实的世界。然后他第一次张开口,对我大喊。
……
……什么?
他说了……什么?
说他,也爱我吗?
说他,也绝对不会喜欢上其他女人吗?
说即使我们分隔在东西半球,他也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看到他那么用力喊叫的模样,我在心里默默祈求:
神啊!求求你!
让我听到他的声音吧!
为什么他这么用力在说话,我仍是听不到半句声响?
我的眼泪再次泛滥,看着他努力要出声的动作,我无法不感动。
这是我爱的男人。他不知道怎样说话!他甚至连声音是什么都不知道!可他现在在说话,用他没有任何声音的话语,在告诉我,他有多爱我!
就像这世界上所有身体健全,能听能说的情侣一样,他撕心裂肺地,想努力表达出他的爱意,想陈述着他的承诺。
因为他天生就缺少了一些人人都有的东西。所以玖瑜跟我说:那个人是不能作为恋爱对象的。
因为他天生听不到任何声音,无法说话,所以,爸爸妈妈怒气冲冲地要我和他断绝关系。
然而,为什么大家都看不到他拥有许多其他男生都没有的东西,他的温柔,善良,静谧,温暖……全部都像他的画一样,会让人感动到落泪。
他也比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身体健全的男孩,都更善良,更爱我。
甚至到了愿意为了我的幸福牺牲自己的地步。
我恨这个世界。
它用所谓的正常和不正常,残忍地区分开我和他。在这场既不惊天也不动地的爱情中,我们一开始就站在最恶劣的位置。
他们都看不起他。看不起这个我深爱到心痛的男人。
他们觉得他连恋爱的资格都没有,而甚至忘记了,他也是一个人。
因为这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在为自己挑选一个最舒适适合的伴侣,他们一定不会考虑到一个不能听说的男人,纵然他拥有一颗最温柔无敌的心灵。
我们都太自私了。也太爱自己了。
所以才建筑起这堵残酷的围墙,用所谓的正常与否来隔离开一切。因为我在围墙里,他在围墙外,所以,一切变得那么天理不容。
而忘记了,我们其实都不过是一个渴望爱的普通人。
无论是否能听见,无论是否能说出爱语。
但对待爱情的本身。
谁都一样。
无论是他,还是我,或者是玖瑜、爸爸妈妈……以及这些诧异的围观者。
大家都一样脆弱无助,必须拿出所有的勇气,才能在这个现实中抬头挺胸地生存下去。
才有资格去爱人。
与被爱。
他就这么一直注视着我离开,直到在转弯后,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我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就这么一直哭着走上飞机,抱着他送我的米老鼠娃娃坐在靠窗的位置。
窗外,是寂寞的机场,空旷的停机坪中,风吹动尘土飞扬,在这寒冷的异国。
刚才来过洛杉矶机场的人,回家后也许会跟家人说,今天有个中国女孩在机场大吼大叫。
听得懂中文的人,也许会说那个女孩在机场向人告白。
可他们一定都不知道,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我的声音,只有我深爱的男人听不到,一个字都听不到。
但他一定感觉到了,所以给我他的回答,用他没有任何声音的话语。
等回到家,我一定要马上发邮件告诉他,我决定了:等我大学毕业后,等我够坚强后,等我可以独立时,我一定要马上飞来找他,再也不离开他。
我要继续练字。他有没有发现我的字越写越好了。这九个月来,不管再忙,我从未停过练字,我也觉得自己很傻,可现在觉得傻得有价值。
我也要学手语。他曾说过,我没必要为他学手语,那么现在有必要了,因为我决定要和他一起一辈子。
我还要学好英语。我要把以前都背不下来的单词都背熟。我要当他的耳朵,把听到的都告诉他;当他的声音,把他想说的都说出来。
对不起,爸爸!对不起,妈妈!
马家少爷再好,英台还是爱梁兄。
我知道你们是爱护我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