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化妆间门口把人堵住了。
衣冠禽兽,衬衫都不好好穿,解了头两颗扣子,长得好看有屁用啊,都是假的!
虞安恶狠狠的想。
连带眼神也凶了几分:“我就是来通知你一下!”
奚清楷看到她,刚开始愣神了几秒,然后就好整以暇地笑了,他抬手松了松领带,骨节分明漂亮的手撩拨着人的心弦:“有何指教?”
“我本来想还你钱的!现在看看你过得这么滋润,突然想起来,你在我家住的一年半,我还没跟你要过报酬!是你每月给我五百块,但你的医药费是谁垫的你知道吗?你以为是警官吗?是我先给你付的!!我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我!没跟你要钱就是好的了!我不会还这个钱的,我们一命抵一命,债消了!!”
虞安一口气说完了才开始喘气,她把帽子压了压,长出了一口气,等不来回应,才把帽子拨反,扫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对方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的小腹。
而且还不是一般地看着,是盯着,好像能盯出花来。
“干嘛啊!看什么看!”
虞安气得牙都要咬碎了,一把捂住肚子:“有什么好看的?你都要……结婚了,能收敛点吗?” 奚清楷没回答,他直接拨开她的手,上手摸了一把,不可置信地发现不能再平了。
他沉声问:“五个月……就只有这么大?”
虞安一秒呆住:“啥?什么五个月?”
奚清楷:“……”
虞安:“……??”
他辗转反侧了这么多天,才最终接受的事实,已经逐渐被奚清楷推演到未来五年、十年了。
这个孩子生下来就当做奚家人,是男是女都是最大的,以后把弟弟妹妹丢给ta照顾,所以要从小开始培养,得独立坚强,得长袖善舞,得经历风雨,教育方面该由谁管,早期送到哪个国家,以后如果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该怎么跟孩子解释……看来看去,还是美式教育更适合一点,开明心大是最好不过的了。
孩子的母亲?跟在他身边。
这有什么好说的。
至于生父,等他查出来是谁,会送对方上天炸成一朵烟花。
奚清楷定了定神,抽回手,认真问道:“孩子啊。”
虞安心平气和地把帽子一把摘了,抬手猛抽他:“你当我!你当我草履虫啊!无性繁殖!你他妈给我生一个看看,来,看看!”
她抽到一半又顿住了,缓缓抬眼看向奚清楷,整个人都不好了,颤抖着声音问:“你那天晚上……是不是……没……”
那晚以后直奔机场,一连串的事,根本没有想起来吃什么药。
奚清楷却看着她 ,忽然笑了,一把捉住她手腕把人拉进了空无一人的化妆间。
压在墙边,难以压抑的情绪快要爆发般:“你刚才说了什么,你再说一遍。”
虞安脑袋乱如麻,反复思考着两个月前的话,能怀孕五个月?顺手推了推他的胸膛,烦心道:“我说了我没啊!我又没查,那晚要是真有了……”
她咽下苦涩,提高声音:“我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
“好好结你的婚吧。”
虞安轻声道。
奚清楷扣过她额头,唇角都要翘到天上去了:“我跟谁结婚?”
虞安愤怒地抬头,想说这你都要问我,话到嘴边了发现她今天没看节目,确实不知道哪家千金是他未婚妻,一抬眸,又撞进他黑色眼眸里,盛着那么浓重的喜悦。
她要说的话忽然就卡壳了。
“跟……谁?”
奚清楷猝不及防地低头亲了亲她额头,又亲了亲她左脸颊,右脸颊,下巴,最后窝在她颈窝里笑了,笑得胸腔都微微震动:“你是不是傻,我还能跟谁。”
他低低笑出声,爱意满的快要溢出来了:“虞安,你看我像做慈善的吗?”
虞安被突如其来的难过击中了,她试图控制地,但眼泪就是自己掉了出来,她委屈地抹掉,可源源不断地有。
“那你不来找我。
都八十二天了,你连个音信都没有,我想说谢谢的,说完就走,你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
她越说越气,哇哇大哭,鼻头是红的,眼圈也是红的,哭起来像头受伤的小兽,毛茸茸地躺在人的手心,等待安慰与抚摸。
奚清楷无奈地把人抱到椅子上,细细为她擦拭眼泪,温柔道:“我在准备礼物啊,结婚礼物送给你,有点难,所以花了点时间……刚开始有几天我有点生气,以为你……后来过了一个星期,我一直给你发短信,如果你要是回我,我会立刻给你打电话。
但你一直没回,我再打,你也不接了。”
虞安抽噎着:“骗子!我没收到信息!”
摸出手机来一看,给人拉黑了。
悄悄放回去,因为不占理,哭得更大声了。
奚清楷轻笑着捏了捏她软软的脸颊,又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