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给了十万了呀!”
面对女儿的无奈,盛母也开始质问起来:“我嫁个女儿,一共收了三十万,不过分吧。”她指着门外:“你哥哥好好的年纪要瘫一辈子,你忍心吗?这钱我已经做好给你哥看病的打算了,哪怕不能像正常人一样,我也要他能站起来。”
“可是妈……”
说话间,盛父不知何时已经开门进来,脸上静而沉:“愉儿啊,你别太较真了,人家没办酒席,没算彩礼,末了给个二十万补偿不过分。”
“可是爸,我们也没给嫁妆呀。”
盛父表情变得微怒:“你说的什么话,你是嫁过去了,别墅住着了,车子开着了,就忘记自己的家了,忘记你的亲哥哥了?一万两万的都要开始跟爸妈明细地算了?”
“不是的爸。”盛愉越来越不知道怎么解释,感觉到深深的无力:“我是想说我们不能没理由的就接受别人家的钱,那感觉是……”
“施舍?”盛父接下话来,语气愈发的怒了:“好好好,就当我盛言行生了个白眼狼,女儿不给钱就算了,女婿给我们钱,居然被说成施舍!你是在说我们是要饭的是不是,你有钱你就拽了?”
盛母也觉得盛愉实在不可理喻,拉着盛父关心问:“你没事吧,别气着了。”说完瞪盛愉一眼:“好了,这件事别说了,就此打住。”
门哐当一下被关上了。盛愉无力地倒在床上,一刹那间觉得自己好孤独。眼睛看着窗外,看着看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咚咚咚……”
盛愉三两下擦干净眼泪,看着盛耀说:“哥。”
盛耀自己推着轮椅进来,关上门。看着妹妹红红的眼,心疼地问:“怎么了?刚刚不是好好的?”他伸手让盛愉蹲下身来,替她擦了擦未干的泪痕。
盛愉替他拉了拉盖在腿上的毛毯,突然觉得自己很对不起哥哥:“哥,我觉得自己很没用。”
“怎么这么说,我妹妹是天底下最好的,你做什么都有自己的理由,所以你做什么哥哥都会理解。”盛耀说:“你有什么委屈就跟哥说说。”
盛耀摇头:“没什么委屈,可能是我太较真了。”她含着泪,笑笑说:“哥也是知道我的,从小挺要面子,往往都是活受罪。”
盛耀哎了一声,摸摸她的头:“你呀,哥都不知道拿你怎么办才好,就想着每天能看到你,看到你幸福快乐我才安心。”
盛愉握着哥哥的手,常年编篮筐,以至于很粗糙,但是暖暖的。
因为心里揣着心事,所以盛愉失眠到凌晨,朦朦胧胧才睡着,好像又听到了吵架声,声音听着像是哥哥跟父母亲的。但是哥哥一向懂事,从来没有跟父母亲真正开口吵架过,等到醒来的时候,盛愉也不过是觉得在做梦。
父亲早早去上了班,母亲在厨房洗刷着早饭的碗。看见她出来了,拿出一个干净的碗给她盛了粥端到桌上,也不说话,气氛僵僵的。
桌上用塑料罩子罩着一些小菜,盛愉就着这些小菜静静一个人喝完了粥。
母亲还在生气,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去缓解这份尴尬。
吃完后,她敲响了盛耀的门。
天已大亮,可房间内窗帘半掩,有些昏昏沉沉的。
盛耀一人在默默编织着篮筐,盛愉看了看堆了一角落没有卖出去的篮筐,轻轻说:“哥,别弄了,休息休息吧,等那些卖出去了,再做。”
盛耀点点头,放下了手中的活。
盛愉看着盛愉带着血丝的眼睛,问:“哥,你昨晚没睡好吗?眼睛都红了。”
“有吗?”盛耀用力揉了揉眼睛,眼睛愈发红了,还揉出了泪水。
盛愉捉住他的手:“别揉了哥,这样对眼睛不好。”
盛耀看着盛愉担心的模样,憨憨笑了:“哥粗糙,别嫌弃哥。”
盛愉嗔着看他一眼,又自己笑了起来。
出了哥哥的房间,盛愉收到了吴添的短信,冰冷的四个字:【马上回来】。
没过多久,楼底下响起了熟悉的汽车喇叭声,那是老赵来了。
她透过窗户看下去,老赵也瞧见她,互相恭敬地点了点头。
她跟哥哥说了声,又对母亲说了声。
在房间里做着小零件的母亲立刻跑了出来,深深看一眼她,才开口说:“哦…..走啦?”
盛愉点点头。其实从小她跟母亲无论怎么吵,转眼之间又都会默契地忘怀,很快和好,就像现在一样。
“妈,我走了,下次有时间我再回来。”
盛母诶了一声,一直送她到楼底下,临别时说:“昨天的事情,你也别放在心上,回去好好跟小添过日子,爸妈也不是随便会拿别人家钱的人,有分寸。”
盛愉看着母亲有些斑驳的头发,酸了眼睛:“对不起妈,你也帮我跟爸说一声对不起,昨天是我太情绪化了,没考虑你们做父母的心情。”
盛母眼睛也酸了酸,口中催促道:“知道了,你有事就快走吧,别让人家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