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的瘦弱男孩害怕地拉住坐垫,抬头看他,侧脸Jing致,眼睛明亮得像琉璃灯。
而他的同伴振臂一呼:“向迩十八岁生日快乐!”
身后众人大笑着尖叫着,一迭声地高叫应和:“向迩十八岁生日快乐!”
“向迩十八岁生日快乐!”
“向迩我爱你!”
“我Cao.你妈你爱谁?!”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少年意气铺陈了一整座桥,他们迎着风骑得越发快,少几个像顽劣孩童似的双手离把,单薄的校服外套鼓成扬帆,胸口也跟着鼓噪。他们的背脊挺得漂亮干脆,像把弓,引得同走在桥上的年轻人们纷纷投以注目,笑着羡慕,甚至还有人带头鼓掌,跟着喊生日快乐。
少年们像冬风一样凛冽,又柔软得像春,携带着生机来去。
陶宋也瞧着,看他们的尾巴嗖得消失,好似那几声厚重绵长的祝福还在空中存留。
他也有过洒脱恣意的年纪,像那个领头的男孩,在北风呼啸中带着心仪的人穿梭在chaoshi嘈杂的街头。
“你当时都怕死了,死活抱着我不肯放。哪有人学骑自行车,光坐在后面看人骑的啊。”他笑盈盈的,不顾他人侧目,牵住了盛赞的手,“不过你也用不着学,我带着你就好了嘛。”
盛赞埋着头,要把攒动的喉头藏好。
桥总有尽头,他们一步步走来,先是上坡,再是平地,接着下坡。小步加速时,担心步伐不一致离散了,没办法,只好牵得更紧了。
作者有话说
因为明天是生日,担心来不及码字,干脆今天就先码完放上来啦,可以看二更也可以看明天的嘎嘎。有点爆字数,写得也比较流水(一直都写得很流水),单纯想写一下幻想中的哥哥弟弟过往日常,还有想写的校园梗。就这样,溜咯。
第二十一章
周一早上是盛赞送陶宋去上班的,他自告奋勇,兴致大得不得了。
下车时陶宋急着要走,走出几步又折回来,敲敲车窗让降下,他眯着眼睛装乖:“记得来接我哦。”
碍着在学校附近,身边还有零星几个学生路过,一看是陶宋便嬉笑着回头打招呼,他不好做再亲密一些的动作,见盛赞点头又笑一笑,喜滋滋地跑走了。
盛赞驱车回家,路上差点擦了一辆吉普,不过不是他笨手笨脚,而是对方通着电话,单手把方向盘。
盛赞开车还是陶宋教的,陶宋高中毕业的暑假去学了车,他脑子聪明,学什麽都快,轻轻松松考过证,还有心能教盛赞。
原本盛赞不想学车,一方面是畏难,另一方面是觉得自己用不着开车,他走哪儿都有人接送,再不济还有两条腿——说白了他就是懒,这份向来有些贬义的形容在他身上就成了略带迷幻色彩的骄矜,总让人想着他本该是坐在豪华轿车里的公子哥,谁都不会在意,也不会计较。
但是陶宋会。
有时盛赞也摸不透陶宋这人到底在想什麽,他可以无条件纵容,也可以严厉得软硬不吃。但也是他管着督着,盛赞磕磕绊绊的,总算学会了开车,偶尔兴致来了还能当一回司机,比方今天送陶宋上班。
演奏会全部结束,盛赞在小高帮助下偷了一天的休息时间,盛母从昨天开始就没有任何消息,盛赞一身轻松回家,突发奇想要打扫屋子。
他有些洁癖——比起陶宋来说,房间地上堆着书和衣服,床上也是早上出门的战场,盛赞热情蓬勃,光着脚,开始叠衣服。
陶宋出门前和他说,如果要练琴就去剧院,那里有寄放的一把,去之前给他打个电话。偏偏盛赞头一回有其他念头胜过练琴,跪在床沿,当真一件件收拾起了衣服。
房间暖气呼呼直吹,陶宋怕他冷,出门关了又担心他回来懒得开,干脆就一直开着,盛赞外套都没脱,在里头待了一会儿就出汗。
笨拙收拾完几条,塞进衣柜里,一摸后脖子汗津津的,去洗澡,完了发现忘记带换洗内裤,裹上睡衣出来,结果翻了半天没翻到,衣柜里没有,底下格子也没有,他找的又有些冒汗。
往床上一坐,隐约记得有一回自己洗漱完出来,看见陶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过后便也进了浴室,会不会放在床头柜底下。
于是又躬身去拉抽屉,第一个没有,第二个一抽,一阵药瓶晃荡碰倒的声响传来。
盛赞跪坐着,拿出一瓶。瓶身通体英文,他仔细辨别,发现是维他命,里面的药粒都是白白扁扁的,他有些疑惑,陶宋是有吃维他命的习惯,但在他记忆里都不是这个颜色。
但随即他也打消了疑虑,也许只是换了一种呢。
抽屉里同样的药瓶还有两罐,都是维他命。
盛赞惦记着内裤,没多想,转身又去衣柜格子里翻,后来发现换洗内衣全放在一个蓝色收纳盒里,陶宋换了位置。
一切妥当后,他去小阳台上看书,从陶宋书堆翻出来的英文原文书,一看就是几个小时。
盛赞在家里等着,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