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太子出其不意攻击贵族,令百官们再次退避了。
子黎直接将关于柴臣之死的前因后果,以及要将所牵扯的大小贵族和官员一并问询。
太子当初所立下的誓言得到了践行,令百姓们闻之一震。柴臣,一个富商之死为发端,绵延几个月的疑案再次掀起巨大的波澜。
这是师出有名的宣战,从连绵不绝的小报发售,到各处茶楼的流言蜚语,以及不断审问的官员来看,势必是一场激烈的,浩荡的,可称得上是立国第一宗要案了。
与此事无关的官员们旁观着每日激增的被审问者,太子成立的三人审判组每日将最新的消息通告京都,消息又从京都蔓延到州、县、乡里。
唯独四大贵族,平素早就做好了万种姿态对抗,要知道此前这些贵族们反击的手段是数不胜数。风闻参事、捏造罪名、暗杀命官、把持朝堂……此时却没一丝冒头之意。
百官们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有明眼人说,这已经不是立国的头一二年了,那时候国还没定稳,四周还有捣乱的、反叛的其他小国,陛下忙着叛乱出征,太子的声誉还没有像现在达到顶峰。
早些日子,祭足在朝野可是为太子刷满了声誉值,在此时,体现出了价值。
百姓信任太子,而不信任贵族们。
现在太子又拉拢了天下才子们,这些才子们出身有高有低,更有许多贵族门中所处,贵族们自然也会投鼠忌器,不敢攻讦太子什么了。
面对没有任何过错的太子,实在是不好捏造什么丑闻。
呀,那这次太子收揽了才子们,又对抗了贵族,得民心,君心,臣心,那岂不是完胜。只等陛下得胜归朝,两任皇帝一努力,这些霸占权力几百年的贵族们岂不是危哉。
明眼人笑说话的人天真。这些贵族岂会不理睬。
当夜,陆府。
搜集百官与京都百姓言论的册子便早早放在的陆家家主陆卷章面前。
他朝对面的六皇子冷冷一笑,“看来真是小瞧太子了。”
六皇子玩味手里的杯子,“太子岂能当做一般人揣度,他六岁被立,七岁上殿,十三岁国立的时候,父皇出征,便是太子监国,那次办错过差事。只不过这几年父皇在国治理,太子的锋芒便藏了起来。”
“那你还事前让我换了军粮,你有何居心?”此前定计的时候,发霉的军粮抵达之后,只需联名重臣,便可治太子罪名。然而在中途中,军粮却被一群匪徒被劫,令太子及时更换了军粮。而陆家在军中安插的人物又不得不损失一批。
陆卷章十分愤恨。
六皇子解释道:“家主,还请稍安勿躁,此计的本意是通过军粮之变,令太子去战场请罪,刀剑无情,太子送了命也是不置可否的。不过既然军粮一事没能引出太子去战场,那之后便静观其变为好。”
显然六皇子的解释不能让陆卷章满意。
六皇子思忖,前世这个时候,便是因为送到军中的兵器有问题,重臣逼迫之下,太子去战场解释,顺便接收叛乱一事。谁料父皇中了美人计,半夜合谋里应外合,让父皇被围困起来。太子把马送给父皇,而死于刀剑之中。这一世,潘达死了,而余孽逃亡的地方,举兵的地方都变了,更是没有听到军队兵器有问题,六皇子为了预防,提前密布了军粮一事。意图将太子再次送到战场上。
只可惜出了岔子,为了继续取信陆卷章,六皇子说出了一个秘密,“太子身有重疾,还有不到半年的寿元。”他轻声说道。太子曾生了重疾的事情是在他快要登基后偶然得知的,而他登基后死去的前一晚,从太医口里得知太子也生过不知名的重疾,疾病迅猛的厉害,如果复发,半年内便会断送人命。只要在这次改制中,他加以刺激,让太子复发便可以夺了太子的命。
陆卷章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不可能,若是太子身体有问题,他不去治反倒是做出浩浩荡荡的改制来?”
“若是太子以为自己病愈了呢?”六皇子说。
“六皇子是从哪里知道消息。”陆卷章再次问道这个事情。
“家主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只要静观其变,耐心等一等,不就知道我说的是正确了吗?”六皇子咬死不说自己从何得到的消息。
“眼下局势逼人,让我静观其变,这便是六皇子的高见。”陆卷章不无讽刺的说道。
六皇子笑着摇头。“太子要改革,那边随他去好了,他改制需要人手,这些新选出的才子们不就派上用场了吗,而陆府明中暗中送出了多少人才和幕僚,你我皆知,太子的那些政策颁布了,只需要让你手下的人才和幕僚阳奉Yin违即可,太子颁布是太子的事情,至于怎么施行,还不是这些手底下的人说了算。”
“六皇子点拨的是极。”陆卷章释然一笑,顿时轻快起来。
六皇子笑笑,假装疑惑道:“家主可知南橹小巷?”
“南橹小巷,有何说法?”陆卷章问道。
“我在南橹小巷遇到了四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