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匪捆绑,再被搭救借船来京都,再到入陆府,这一日日,一时时,每时每刻都处于人生怀疑状况中。
似乎他再也不是交友满天下,天下谁人不识君的江南首富柴臣嫡子,而是一个穷寇一般。
“江南首富柴臣之子嘛,还是略有所闻的。”青衣书生的语调仍然奇怪,相比那些往日里朋友追捧的受人赞美的首富之子,在这个人口里只不过略有所闻。
而青衣书生奇异地语调也昭示着,他并非是因为江南首富多么厉害,他才有所耳闻,仅仅只是为了昭示他的见多识广。
经历了大起大落的日子的柴文骏,愈发听得懂他人的言外之意,失望也是溢于言表。
如果随便陆府一个人对父亲的态度都是如此,他又怎能指望父亲在陆府家主的心目中的地位如何呢?也许连名字都没听过,连人也不过是点头之交而已。他这个无名小卒又能拿是那么条件让陆府为他父亲张目,为他出头呢?
经历愈多,磨砺愈多,柴文骏不由得退缩起来,自然而言的升起打退堂鼓的念头。
拿着父亲留下来的钱,好好经营,也未尝不是一桩好事。他这般想着,便微一拱手,朝青衣书生问道:“请问先生是何人,可否代我告辞?”
“我嘛,陆府一闲散文士,喏,瞧我这身青衣,是陆府门客三等,是没资格求见陆府家主的,你想告辞,得自己出面喽,我是帮不上忙撒子的。”青衣书生道,看柴文骏的一脸焦虑,不由得八卦道:“你可是有什么难处,这个我倒是可以为你指点一二的。”
“没什么难处,那我就先行告别了。”柴文骏慌慌张张地离开,青衣书生看着柴文骏的背影,之前一副软趴趴的模样,瞬间变了,俊秀挺拔,无比非凡。脸上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而后,又恢复成软塌塌的模样,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进门容易出门难,尤其是规矩森严的陆府,更何况,陆家二老爷亲口吩咐道,“这个人物不得私自放出府。”言外之意,便是把他关在府邸之中。
柴文骏想要离府却不可得,然而离府的念头日盛。
他如被栓着而不停的转圈打滚的马一般,愈发焦躁。
过了两三日,青衣书生以一副偶遇的姿态再次邂逅柴文骏。
“喏,你不是离府了吗?”青衣书生以一副吃惊的语气说道。
柴文骏神色尴尬,准备说些什么以做掩饰,却想起此前青书生说过,有什么难处他可以指点一二。柴文骏的眼睛一亮,无论如何,这句话成了此时的茫然无措的他的救命稻草。
“你之前说,我有什么难处可以同你说,可是真的?”
青衣书生耸耸肩,点点头,“说吧。”
柴文骏似乎是下定了很大决心一般,说道:“我父亲柴臣的死因不明,父亲从来都是行事谨慎周密,身边跟着许多练家子,不是一个猎户就能简单杀死,这里面有很多疑点。”
青衣书生点头道:“的确有疑点,那你有怀疑对象吗?”
柴文骏点头。
青衣书生问道:“那么你有什么证据吗?”
柴文骏摇头,他没有证据,所以才寻求陆府的庇护。
“那你来陆府是为了让陆府为你伸冤?”
柴文骏尚未点头,青衣书生已经轻蔑而冷酷的笑了。“你凭什么觉得陆府会为你一个落败公子张目呢,因为好心,出于打抱不平的道德?”
青衣书生见柴文骏有些愣住,明显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又冷冷一笑,加了一句,“你为什么单单找到陆府,而不是其他世家门阀?”
柴文骏心有不甘地说道:“是陆府二老爷请我登门的。”
“恐怕不单单如此吧。”青衣书生笑道。
柴文骏咬着嘴唇,沉默着没有说话。他似乎想沉默为武器,让青衣书生败退,然而他的打算失策了,青衣书生既然特意去邂逅他,自然不可能不撬开他的嘴。
“我有一个朋友,他和我一起入府做幕僚,他天资超群,被陆府选中送到三皇子身边做幕僚,一直是一等幕僚,但是,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吗?”
柴文骏不知道青衣书生为什么会突然提起他的友人,他只是因势作答,“三皇子得胜归来,他自然也会被多多封赏。”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父亲也经常会在他做事情不错的时候,封赏他身边的人。
现在换成皇帝和皇帝的儿子,理当如此。
谁料青衣书生冷冷笑道,说,“他现在人在监狱。”
“而不久前,他还给陆府偷偷送信,更是在朝会上背叛了三皇子,结果没想到,一直和三皇子为对手的太子却为三皇子辩驳,而皇帝将他投狱。现在的他,更是成为陆府舍弃的棋子。”
“你知道是为什么吗,只因为淑妃和陆府重新制定了利益划分,二者之间达成契约,而他只是二者之间的炮灰,他往昔的贡献和忠心救不了他,只不过是门阀世家的一枚随时可扔的废棋,而已。”青衣书生加重了语气。
这一席话,听在柴文骏耳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