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的化作了相思,他的心里只剩下对她的怀念与疼惜。
他终究是放不下,看到她受尽□□,他恨不得杀了燕祁。第一次,他不顾在巴尔赫的面前拔剑到底对于燕义有什么影响,他的眼中只有她。那个被欺负到无力还手的瘦弱身躯,却固执坚持的连一句求救都没有的人。她甚至连燕洵都没有看一眼,沉默忍受着不该她承受的痛苦。
燕衡知道,燕祁做了一切都是为了报复他。他却万万想不到,燕祁会对林又倾下手。他不该,不该让她一个人离开。这些日子,他刻意回避与她有关的所有事情。他欺骗的了所有人,却始终骗不过自己。
他的手停留在她的小腹上,曾经孤高冷淡的人,如今哭的像个孩子。他无声的流泪,颤抖的身体,紧闭着眼睛感受那个离开的生命:“是因为孩子吗?所以你才苟延残喘的活着?”他的嘴唇都在打颤,眼泪簌簌的往下落。轻轻的趴在她的小腹上:“对不起!”他对她说,也是在对自己的孩子说。
林又倾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依旧在发烧。浑浑噩噩的醒来,全身依旧是酸痛。睁开眼睛的那个刹那那张朝思暮想的脸就在眼前。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闭上眼睛再次睁开,他真的还在身边。惊喜还未出现脸上,却被一丝慌乱代替。
“我怎么在这里?”她问,声音沙哑。
燕衡的眼神虚浮好似没有任何焦点,躲闪的不去看她的脸。端起身边的药碗,扶起她靠在自己的怀里:“把药喝了。”他声音很淡漠,心却是在滴血。他将碗递到她的嘴边:“药是窦太医开的,吃了药,身子就好了。”
听到窦太医的名字,林又倾的心中一沉。看向燕衡的眼神从期待变为失落,若是窦太医的药,那他应该就知道她有了身孕的事情。可是她看他的脸,好似并不太高兴,依旧还是那样的淡漠。果然,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孩子。她悲凉的抚上自己的小腹,害怕被他发现,只是轻而又轻的叹了口气。
“喝吧!”燕衡忍住想要一把扔掉药碗的冲动,他知道林又倾是多么的在乎这个孩子。
林又倾对燕衡根本没有防备,乖觉的将药喝的干净。燕衡轻吐了一口气,林又倾都能清晰的感觉搂着她的时候,燕衡身体的僵硬与抗拒。她自觉的从他的怀里出来,低头卑微说:“奴家谢过王爷!”她沉默了,四周安静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等我养好了身体,就会离开的。绝不会再给王府带来麻烦,请王爷放心。
如今天韵也有了身孕,他应该心里很欢喜吧。她怎么能厚着脸皮留在这里,若是他真的为了孩子让她留下,她也会觉得很不安。她始终都是个多余的人,她是有自知之明的。
林又倾的每一句话都刺透着他的心,燕衡没有回答她,而是扶她躺下:“休息会吧!”他隐忍着悲痛开口,深幽的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泽,他说完起身离开。他在撑一会都怕自己会崩溃,他没有脸再见她。
几乎是在燕衡转身的同时,林又倾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当燕衡回头看她时,她皱着眉头,额头上大滴的汗珠往下落。她的另一只手用力的抓着盖着小腹上的被子,惊恐不安的看着他:“你给我喝的是什么?”她说完,已经痛的蜷缩起身子。
面对林又倾的质问,燕衡说不出一句话,最哆嗦的不受控制,眼泪喷涌而出。
林又倾抬头望他,眼神是那么的不肯置信。为什么?就因为她不配有他的孩子吗?
疼痛在一次猛烈的袭来,林又倾浑身颤栗。感受到下身又温热的ye体流出,盖在身上的被子已经被染红。她一把掀开被子,鲜红的血ye好似灼伤了她的眼睛:“为什么?为什么?”她尖叫的大喊,哭声盘旋在屋顶,刺出燕衡的心底。
她沾了满手的血,颤栗的伸向自己的面前。娘死了,爹也死了,如今孩子也死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她问苍天,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死了,她却还要活着?
林又倾眼中布满的血丝,她怨恨的看向燕衡:“你就那么恨我吗?”她尖声的吼出来:“为什么你不直接杀了我?”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打在燕衡的身上。
燕衡的衣服被她沾满鲜血的手染红,他不顾她的放抗抱住她。认凭她死命的挣扎,哭喊。她的指甲在他身上滑出长长的印记,他却没有丝毫松手的意思:“倾儿...他早已经不在了。若是不这样做,你的命也会保不出的。”他悲痛欲绝,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眼泪滴落在她的肌肤上。
她根本不相信,大喊着:“你骗人,我明明还能感受到他在动。你骗人,他明明还活着。是你害死了他...是你...是你害死了他...”她一口咬在燕衡的肩上,燕衡皱眉闷哼了一声,一动不动的任由她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她觉得嘴里一股腥甜,又加重力道。燕衡紧绷着身子,没有推开她,反而将她搂的更紧。
林又倾感觉全身的血ye都要流干了,她松开燕衡,仰头“啊”的一声哀嚎出来,她的声音划破天际,好似午夜徘徊的冤魂,悲伤绝望。
一声喊完,她安静了,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