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似乎和传言的有些出入啊。
当然,传言毕竟是传言,没有证据。而张承宗的一面之词也没有证据。不过他愿意将这个女人交出来审问,暂时也算是让这些将士们心中的疑惑平息下来。
只是出了此事,大军出征的事情自然也是暂时放下了。
毕竟宿州如今局势不明,谁也不想在此时离开宿州。张承宗此时更是顾不上别的,只希望尽快的将此事平息下来。
不过就在宿州将士们准备审问宁飞鸾的时候,大牢中早已空无一人。
行宫佛堂里,张夫人轻轻的敲打着木鱼。
吴嬷嬷道,“真是便宜了这个女人了。”
“大棠就要完了,现在她回去也是送死。不如让她走,这怀疑的种子,才能生根发芽。走吧,去看看张济世。”
张夫人放下木鱼,穿着僧袍就出了门。
如今宁飞鸾的事情败露,张承宗到处灭火都来不及,府上的人自然都人人自危。张夫人出现,他们也不敢阻拦。
推开大殿的门,张济世正躺在里面喘息。
斜着眼看到张夫人来了,他满脸的激动。
“呃呃……”
看着张济世挣扎的样子,张夫人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痛快。曾经她为了这个男人耗尽心血,把他当做天神一般的仰慕。如今,他却如蝼蚁一般躺在那里,任人宰割。
“宁飞鸾的事情败露了,已经逃走了。”
“不过现在还是张承宗做太子,定南没有回来。”
张济世眼睛一亮,激动的动了动嘴唇。在张夫人下一句话出来后,脸上才露出惊愕的神情。
张夫人笑了笑,“是我让定南不要回来的。他现在已经快要打下京城了,他没有用你的一兵一卒,凭着他自己的力量,打下了大半个天下。他还会坐上那个至尊的位置。张济世,你想不到,这个让你瞧不起的儿子会有这么一天吧。”
“……”张济世浑身开始颤抖起来。
张夫人却像没看到一样。“你以为我会帮你吗,你错了。我巴不得他们将你害成这样,日后就再也没有人压制我的儿子了。张济世,你自己想想你自己这辈子有做过一件对的事情吗?念念不忘多年的女人是个水性杨花,红杏出墙的毒妇。宠爱的儿子,到头来却和别人一起毒害你。而你瞧不起的儿子,即将走上你也无法抵达的位置。你就是一个睁着眼的瞎子。”
“今天我来,是为了送你最后一程的,定南回来之前,你必须死。”
她朝着身后的吴嬷嬷招了招手,吴嬷嬷把已经准备好的药拿了过来,走到床边上,掰开张济世的嘴灌了进去。
张夫人冷声道,“你放心,这药还能让你活几天。”不过,也只是活着而已。
床上的张济世瞪大了眼睛,即便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如同刚出生的孩子一样,一点反抗之力也没有。
随着苦涩的药水进了嘴里,他的眼前就开始变的迷蒙起来,脑中闪过很多以前的事情。和宁飞鸾的第一次相见,成亲,官拜宿州将军,驻守一方,青年得志。后来娶了罗氏入门,家中贤妻骄子。与蛮族大战,他雄姿英发,挥手间大败蛮军,名震天下……自立为皇,建立大宁。慢慢的,就变成了宁飞鸾恶毒的脸,张承宗的冷漠,罗氏的怨恨,还有次子张定南苦苦压抑的神情……
一幕幕如走马观花一般,最后化为一片黑暗。
张夫人站在床边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闭上了眼睛,手中还不甘心的抓着被子。她走过去,将他的手放开,放到了被子里。将他眉宇间的褶皱抚平,如她以前所希望的那一般。
“济世,你好好睡吧。今生来世,只愿再不相见。”
一滴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夫人。”吴嬷嬷担心的看着她。
张夫人擦干了眼泪,“我没事。这一切,总算是过去了。”
五日之后,张济世驾崩。
张承宗做贼心虚,自然不敢让人验尸,以病重驾崩的名义,宣告天下。又收买了一些大臣,在灵前拥护太子登基。
消息传到京城这边的时候,张定南已经包围了皇宫。
冯贞看到消息后,就立马让人将密报送到了张定南这边,包括张夫人送来的一封密信。
要说冯贞一直以来最佩服的是谁,那绝对是张夫人。
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临危不惧守城,到后来和她一起做酒水生意的魄力。到后来独自在宿州依然安然无恙甚至控制着宿州的局势。
这魄力,这智谋,简直了。
冯贞心里暗道,只怕那个宁飞鸾和宿州的那些人都把张夫人当做平常妇人,从未放在眼中,谁又知道,偏偏是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将他们玩弄于鼓掌之中。反倒是那些跳的最欢的人,成了别人的棋子罢了。
以前她心中隐隐还为自己比别人多了许多年的眼光而沾沾自喜,现在可真是半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了。
“贞儿。”
冯贞正在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