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飞鸾心中痛楚难堪道。
成帝定定的看着她,“你要去找他?”
看到成帝这样,宁飞鸾心里一紧,“皇上,难道你怀疑我是要离开您,去找张济世?”
成帝满脸凄凉的笑了笑,“难道不是吗,如今朕如要一败涂地,而张济世即将登上朕的位置,得到这大好河山,他的太子又是你亲生,你要回去,朕……亦是不会怪你。”
“皇上,你怎能这样想我?”宁飞鸾满脸痛楚道。
成帝闭了闭眼睛,流下泪来,“我不怪你,你当初为我牺牲太多,这些年也吃了不少苦头。虽是皇后,却从未享受过作为皇后的尊荣,还是顶替着别人的身份活着,我知道你一向骄傲,做到这一点,已经是尽你所能。本来我还以为,日后能够一统天下之后,给你无上的宠爱和尊荣,来弥补你。哪怕你再无孩儿,我亦是无所谓,只要是你陪着我就好。可如今我再不敢这样奢望了。张济世这只老虎是我们亲自培养的,如今他已经磨砺了爪牙,朕再无把握了,好在他对你的情谊,总能够保你一世的。”
说到最后,成帝声音越发虚弱嘶哑,更是哽咽的说不出话来。宁飞鸾伸手一把将他抱住,“不,我们还没输,还没到认输的时候。我说了,我可以去找张济世,想办法组织他,可我不会留在他身边的,我是你的皇后,是你的妻子。”
“飞鸾,这样,委屈你了。”成帝满脸是泪的看着他。
宁飞鸾看的心都软的一塌糊涂了。
眼前这个承载着太多重担帝王,只有在她的面前,才会表现出内心的脆弱。一如当初他们相识的时候,那个腼腆的,看着她都会脸红的文弱皇子。
那时候,她就想过,一定要护着他。如今,这个愿望依旧存在。
“我们夫妻一体,哪里说什么委屈。我一定会阻止他的。”宁飞鸾眼神坚定道。
当夜,一辆马车偷偷的从皇宫离开,趁着夜色,离开了这繁华京城。
此时,张济世经过了十余天的路程,终于到了郴州。
张定南带着大批的人马来迎接,城墙上到处插满了大宁的旗帜,旌旗招展,一派强盛的景象。
事实上张济世这一路上已经看到太多这样的场景了,所到之处,百姓安居乐业,人人称道。俨然就是天下太平了。
看到这些,他心中自然是有所震动,但是弄清楚了张定南在这些地方施行的政策之后,他的脸色也不好看了。所以到了郴州之后,他丝毫没有给张定南好脸色,更是直接表明他对这个儿子的不满。
对于张济世的态度,张定南早就已经想到了,所以此时也不像从前那样觉得难受,只是不动声色的跟着张济世身后进了郴州太守府进了前厅,张济世就开始发难了。
“将土地分给这些老百姓,你是如何想的。老百姓们都有了土地,日后谁还会两朝廷放在眼中。谁还会尊敬那些士族。天下岂不是没有了尊卑贵贱?”
张济世和张定南不一样,他出身寒微,经历过穷苦人家的生活,自然知道,对于老百姓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
只要有一块土地,老百姓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眼下大宁还未一统天下,这些老百姓都得到了土地,日后他们还如何掌控这些百姓。
张定南低着头道,“儿臣只是想尽快平定这些地方,让老百姓早点安定下来,才能及时去平定其他的地方,早日为父皇一统天下。”
“哼,朕看你是想要擅权。这施政的事情,为何不及时禀报宿州?”
“实在视情况紧急,若是经过宿州那边,又要耽误时日。只怕百姓们等不了,生起事端。”张定南表现的十分谦卑。
张济世冷笑,“你手里的兵马是干什么吃的,一些老百姓,都能够让你如此忌惮?”
“儿臣的兵马不杀百姓。”张定南低着头道。
“胡闹!”张济世气愤的挥掉了手边上的茶盏,满脸铁青。“朕看你不止是擅权,更是急功净利,才犯下如此大错。”
“儿臣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事到如今你还不会改,好,真是朕的好儿子,如今你才只是河套王,就敢如此擅自专权,不将朕放在眼中,朕如何还能让你胡作非为下去。来人,卸了他的甲衣,日后不许河套王再插手军中大事。”
河套众人闻言,纷纷面露愤色,萧山更是捏在了腰间,恨不得一剑斩了这个曾经令他崇拜不已的大将军张济世。
但是想到宋先生之前的交代,只能按耐住心里的不满。
他只恨自己没有娘子那边聪慧,否则也能为王爷分忧解难,不至于在此时被皇上这样欺辱。
张济世下令,众人不敢动。
张济世当即大怒,冷笑道,“怎么,如今朕的话已经不管用了?”
张定南直接跪倒在地上,“儿臣甘愿受罚。”
其他人见状,这才上前去,除了张定南的甲衣,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不甘愿这样折辱张定南。
见张定南没有了甲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