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印及身,张致和体内充沛的法力一下子就被锁在其中,眼看他就要掉下去。而一直抽取着他的法力,依赖他体内法力为生的丝线瞬间如同秋风落叶一般枯萎。沈中玉长剑一挥,将枯萎的丝线一一斩断。
张致和更是气恨,强忍疼痛,将已经钻入肌rou之下的丝线全部扯了出来,一下子鲜血淋漓,血rou模糊。沈中玉心疼地将他抱入怀中,低头吻着他的手腕,道:“你没事吧。”他伸手贴着他的丹田,将他体内的伏魔印缓缓抽出来,同时自身浑厚的法力灌入其中,修复着张致和受损的经脉和血rou。
难耐的舒爽让张致和不由得起了些不雅的冲动,因为早经人事,他脸色微红地一把咬在沈中玉的衣服上,将低沉的呜咽闷在喉间。
而另一边,因为张致和脱身,本来正Cao纵着巨龙的姬羌忽然遭到反噬,口鼻出血,险些落在地上。
白檀君得势不饶人,大嘴一张将正和自己对阵的傀儡巨龙咬成两截,毒ye注入,本来就断成两截的巨龙很快就被腐蚀成表面坑坑洼洼,内里破烂不堪的废料。他将已经无法再战的巨龙仍在一边,一气冲到去姬羌身前。
姬羌看着近在咫尺的蛇头,却没有再逃,仿佛用尽了所有办法,下一刻就要像自己制造的傀儡一样被大蛇咬成两截。
就在此时,时间仿佛停下来了,姬羌打量了周围,日光明媚,山光水色,草木葱茏,她还想再看看,但已经来不及了。她闭上了眼睛,一狠心,就落入了永恒的沉眠中去。
白檀君有些惊愕地看着姬羌在自己面前自我了结,无法相信她竟然会甘心甘心自戮,这不可能。
而在姬羌自尽的同一时间,在中原,在海边,在星洲各处的山林胜景之中,正在玩赏山景,抑或教导弟子,或者打坐调息的各大门派掌门忽然间感觉到心头一痛:如果有天眼透视其内的话,就可以看到血如铅汞,有力的心脏一鼓一鼓将蕴含法力和灵气的血ye输布全身。但是在心脏上却始终萦绕着一根半透明的细丝,像是套索一般勒住了他们的性命。
而在此刻,细线瞬间收紧,心脏一勒两段。各掌门口鼻出血,横死当场,各大门派本来凝聚的气运锦云也像是被剑斩破一般,分成两截,化为丝丝缕缕的云气。
天空之中一声霹雳,降下丝丝苦雨,仿佛也为这方世界的气运散失而痛哭,如同大千世界之血泪。
远在极北之地夜光城的楚凤歌刚刚从突破还虚中的空茫中醒来,就感觉到大祸临头,立刻出关,看到句芒眼神凝重地站在外头。他点了点头,也不说话,一辩方向,抬步就走,开步之际,山河化虚,一步何止千里。
句芒也感觉到心中腾腾跳动,看到楚凤歌的前路一派黑暗,很想开言挽留,让他不要前去,但也知无用,只好与其共赴那生死一决之局。
而在此时,空间波动,一抹流光飞出,落入到句芒手中,句芒定睛一看,发现这竟然就是传说中深埋夜光城大阵之中的烛Yin之珠。她握着沁凉光滑的烛Yin之珠,不由得心生怀疑,暗道,莫非是连烛龙大神也在留意这里吗?那这是什么意思?
紧抱着张致和的沈中玉忽然间感觉到心头腾腾跳动,像是大祸临头一般,一抬头就看在上空。他看到空中层云密布,昏昏惨惨,如同黑云压城城欲摧,感觉自己的死期就在眼前。
张致和显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抬头看到这一幕,紧紧地握住了沈中玉的手,道:“先生,我总与你在一道。”无论生死。
沈中玉勉强笑了笑,道:“说不定,我们会没事了。”
这时候,云烟聚散,色如铅黑,带着浓浓的毁灭意味,从半空中分开,形成了一条长长的御道,一个雍容典雅,貌美庄严的女子缓缓走来,她的目光在眼前三人二神身上缓缓滑过,只是一眼就令在场诸位的灵气法力不断抖动,仿佛下一刻就要自行崩解。张致和甚至一声闷哼,忍住了内心的强烈悸动,冷眼看着自己的身体不断崩裂。
但这时,句芒冷哼一声,却如同天籁一般,张致和等一下子就从自我毁灭的幻象中清醒过来,原来什么事都没有,只是她以毁灭意味引动众人思绪,让他们自以为毁灭而已。
沈中玉抬头定定地看着她,甚至有几分与往日不同的倔强,道:“心魔?”
女子冷冷一笑,周围空间一阵塌缩,然后又再次重构,地水火风一同涌出,但她只是带着几分厌烦地掸了掸,就像是掸走灰尘或者不长眼的蚊子一样,然后摇了摇头,说道:“你说错了,该罚。”沈中玉闻言,立刻就说道:“结阵。”而楚凤歌和张致和两人早就趁沈中玉和女子对话的时候,走到他身旁。
而女子话音刚落,铅灰色的天空云气波动,落下一把萦绕着电光黑气、带着鬼哭神啼的巨剑,如同天罚之剑。
三人也一同举剑,三才阵起,联合为一,化为一柄银剑恰好格住了从天而降的天罚之剑。三人感觉伟力传来,近在咫尺的毁灭之道就在眼前具现,引诱着每个修道者如同飞蛾扑火一样投身大道。但是三人无不在脑中观想太上老君道德天尊,守一守静,竟如同泥塑木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