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幼凤怀朱汤,其实就是野鸡崽子红枣汤,以及沈中玉永远都随身带着的甜点心。吃饱喝足之后,两人心情愉快地沿着河流的方向走下山,走不了多远,就看到月光之下乡村的屋顶。
两人看到在村头松树下,百无聊赖地坐在树根下玩着草jing的小孩子,不由得对视一眼,张致和笑着说了句:“先生神算,果然是松下童子。不过好像有些不对劲”哪有小孩子半夜三更跑出村来的?观其修为,该是元婴,这个样子大抵是个人喜好吧。
沈中玉也停下来,拉着张致和的衣袖,暗暗想道,他就在跟前拦着我们的去路,难道是相柳神通大进,察觉到我们的到来,所以专门放个人在这里等着?怎么可能?如果相柳有隔空定位的能力,他们这几日可没有这般逍遥。所以这是池鱼之灾?
不过无论如何,那个小童子已经看到他们了。那个童子唇红齿白,看着十分可爱,但是看到两人却露出了Yin测测的一笑,大声喝道:“赵无极,找两个替死鬼来,就逃得了吗?”
他话音刚落,从他的身后的村落里却忽然冲了一个英姿飒爽的年轻人,同样也是元婴修士,仗剑临风,如猛虎下山一般,直扑而来。
那个童子却一下子身影一矮,从树根上滚落在地,打了个响指,四周地上的泥土一下子就像是煮沸的热水一般,化为蒸汽,腾腾白雾在不知从何而起的Yin风一下子吹了干净,露出本来掩盖在地上的大阵。
这竟是一个由尸骸组成的大阵,苍白的手臂,鲜血淋漓的大腿组成大阵的笔划,修长纤细的手指组成了大阵的花纹,还有一个个头颅组成了大阵的节点。
张致和远远看到这一幕,脸色一白,双眼之中像是燃起了熊熊烈火一般,此人该死!他一想到这里,提剑就上,尚有百尺左右,就一下子就跳跃而起,长剑斩落,银光耀眼,仿佛是天上的星光都汇聚于剑刃之上,如同银河倒挂,落在大阵之上!
沈中玉见此,立刻也赶了上去,量天尺出,清光荧荧护住张致和周身,同时一手掐诀,周围元气暴动,化为可侵蚀万物的太一元气,缓慢而不可抗拒地从大阵的边缘开始,逐渐啃食进去。
赵无极忽然间见到这两人助战,更是意气风发,大声喊道:“两位朋友,我赵无极交定了!”说着手上不停,剑招变换,不停地攻击着大阵。
那个童子再想不到,不过是一瞬间就遭到了三个元婴修士的围攻,一咬牙,祭起了一面上有狰狞鬼面、黑炎缭绕的黑幡,这黑幡见风就长,不一会儿就已经长成了越有八尺高,同时黑幡周围鬼火隐现,桀桀怪笑传入众人耳底,摇动心神。
见此生变,张致和自然不会莽进,停下来固守心神,沉璧剑在手中震震而动,不时发出尖锐的啸鸣之声。沈中玉上前,和他背对背站着,一握他的手,示意自己主攻。
张致和与其同生共死不知多少次,自然十分默契,祭起沉璧、静山二剑,包绕二人周身,将游走的鬼头割裂成丝丝云气,但是内中发出的怪笑刺耳非常,让人几乎无法专注维持目前的防御。他心中念起太上老君常说清静经,在脑中观想太上老君像,诸般怪笑皆被屏蔽于脑外。
沈中玉这时终于掐完诀,伏魔印成,落入阵中,顺着法力相连,直接废了整个大阵,本来与黑幡策应的大阵一灭,那个童子站在阵中就如被剥得光溜溜的美娇娘一般。张致和见此,沉璧剑出,碎冰剑落,天地霎时如入三冬,寒风凛冽,白雪纷飞,雪刃直接将那个童子连rou身带元婴一同分割成碎片。
童子死后,黑幡落地,迷雾散去。沈中玉看到这一地死尸,感觉到鼻腔里的血腥味,叹了口气,一抬手,泥土翻滚,将这些尸体埋在地下。张致和则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刚才喊话说要交朋友的赵无极,转眼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由得愕然道:“先生,我刚才是不是不小心把那个道友也杀了?”“不是。”沈中玉道,“这位赵道友看来很擅躲藏。我们也走吧。”
张致和闻言点了点头,跟着沈中玉一道离开,留下那个黑幡在原地。
等过了将近一个时辰,忽然一个黑影从周围树丛中窜出,如同猎豹一般冲到黑幡面前,就要将它塞到自己的袖囊里去,而在这时,他却忽然间愣住,小心翼翼地回头看到刚才那两个已经走了的道士正站在自己身后。
沈中玉低头看到仿佛愣住了的赵无极,笑了笑,道:“赵道友?”
赵无极咽了口口水,僵硬地笑道:“两位道友。”但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说话之时出手,手中黑芒如同毒蛇一般,就向沈中玉冲来。在旁边的张致和见此,本来垂下的剑尖一个上撩,立刻就把赵无极掀翻在地,还将他开了膛。
黑芒一下子就撞在量天尺所化的清光之上,转眼间就向火中的积雪一般消散掉了。沈中玉看着躺在地伤血流一地的赵无极,摇了摇头,道:“赵道友,活着不好吗?”为何要急着作死?
赵无极感觉生命随着鲜血快速流逝,眼巴巴地看着沈中玉,颤抖着求情道:“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我只是被追杀久了,都成了惊弓之鸟,我……”沈中玉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