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一无所觉。”
谷梁章摸了摸胡须说道:“不奇怪,琅嬛福地可隔绝神识。你们自然不知道。”
“那,谷梁祖师你呢?”
谷梁章笑而不语,他的神识几乎和大阵完全合为一体,可以说琅嬛大阵就是他神识的延伸,怎么会有感应不到的情况。
张致和也想到了这大抵是谷梁章镇守琅嬛福地多年的秘术,也没有多问,拱手谢过,就和沈中玉一同离开了。
一走出了寻道竹桥,看到外面的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花铺如锦毯,沙暖卧鸳鸯的景象,两人就觉得心神畅快,也不急着走了,落下云头,徘徊花海之中,慢慢走到谷口。
出谷之前,沈中玉也有些不舍地回头看了看这烂漫的花海,等日后有暇,与阿致在其中搭一间茅屋寄居也不错。
两人转眼回到朝阳峰中,看到云中君居然也在,互相见礼之后,分宾主坐下。
云中君性子急,将待客的茶水直接灌入喉咙里,就问道:“凤凰儿早前来离恨天宫,不是来看我,也不是来寻仇,反而是去了查书,我就知道有事。但是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没法子,我就只好死赖着跟来了。”凤凰儿?沈中玉忍不住看了一眼楚凤歌,看到他脸色不变,只是寒意更胜,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双眼炯炯地看着云中君。不知为何,沈中玉竟从中看出了一丝无奈和羞恼,忍不住暗暗发笑,开言道:“此事事关本方大世界的前程,所以楚真人才会严守秘密。”“关于本方大世界前程?”云中君闻言一挑眉,道:“很危险吗?”
沈中玉道:“君子得之,固躬;小人得之,轻命。”有危必有机,所以君子知道之后,把握这个机会,并且躬身实行,就可青云直上;但小人得知之后,只会逃避,轻忽本身的使命,自然就会有危险。
“那就是很危险。”云中君听到这个,第一时间就说了这个,说完之后,他就看着楚凤歌道:“我知道我是管不了你了,你舅舅我是顶无用的人。但若你有事,我就是拼着命也会去给你收葬。”楚凤歌闻言,起身就向他长长作揖,道:“谢过了。”云中君看着他,眼神里尽是伤感,道:“我还有什么能做的?”
楚凤歌静静地想了想,道:“手中有剑即可。”
“好。”云中君说完这个字,嘴唇都有些哆嗦,只是不停地看着眼前丰神俊朗的外甥,这是姐姐唯一的血脉了,苍天在上,不会连他也要带走吧,想到这里,他竟忍不住掩面,过了一会儿才开言说道:“你放心,我就在此,为你看护昆仑。”“舅舅。”楚凤歌听到这个,千言万语却也只说得出这两个字。
沈中玉在旁听完全程,自觉尴尬,抬头看着他们还在相对而立,便又闭上了嘴。张致和却是哽咽,道:“师父!我们好好演练,未必就是必死之局。”楚凤歌回头看着他,冷静说道:“我知道。”“嗯……”张致和自觉他还有话说,便应了一句。
“世事并不尽如人意。”楚凤歌说话难得有了些柔和伤感,看着自己最为长进出色的徒弟说道,”你自幼聪慧,根骨上佳,后来更是突飞猛进,不过百年进阶化神。这是你的大幸,却也因此少了很多磨难。”
张致和听着师父谆谆善诱,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师父膝下求学的情景,更是端正坐好,倾耳聆听。
“未知胜,先知败。胜亦不喜,败亦不惊。此事也好,他事也好,总是你的磨炼。”楚凤歌最后总结说道。
张致和听到这个,不由得脸上一红,知道是自己近来太过浮躁了,赶紧行礼道:“喏。”
沈中玉在旁,道:“楚真人放心,我会教他的。”
“你太宠他了。”楚凤歌看着沈中玉,面无表情,言简意赅地丢出四个字。
沈中玉被堵得说不出话来,抚了抚身上冻出来的鸡皮疙瘩,小心翼翼地把张致和拉了出去,留下楚凤歌和云中君两人在里头继续生离死别。
刚走出去,张致和看着外面的朔风飞雪,就道:“先生,我要去练剑。”
“好。”沈中玉道,“是该做些准备了。”
两人相对演练,作正反两仪大阵,然后等到楚凤歌来了,则结三才大阵,分三才、六合、九宫、十二元辰,步法变换,剑法变换,风起云涌。广袖纷飞,随着行剑骤然举起,遮天蔽日,等到落下时,景色已从春日桃花翩翩而落变成了冬天的白雪纷飞,他们练剑就这样过了一年,勉强算是演练纯熟。
最后,楚凤歌道:“好了。再练也需从实战中来。”
“正是。”沈中玉点了点头,道。
张致和就道:“那我们,现在我们是去诛魔还是杀妖?”“我们上天。”沈中玉道,“敌在明,我们在暗,不去看一看吗?”
“正是。”楚凤歌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道。
等去到七杀城中,沈中玉本来还想着跟楚凤歌夸耀手下城池,表示自己绝对不会亏待了张致和,但是楚凤歌转过头来,直接跟张致和问:“敢问建木在何处?”
张致和自然答道:“在后山。有阵法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