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几年?”
张致和有些羞涩地说道:“一共二十余年,有愧师父教导。”谷粱章听到这个,却笑着摇头道:“你七岁开蒙,十六岁炼气,不过三十岁就筑基,再入内门,虽然比不上你师父,但也是天纵英才了。再想不到的是,你居然不到百年就入化神,居然比你师父更快。你入道时,我已得长生,而今你入长生,我还是碌碌,真是后生可畏!”张致和听到这一长串,脸上染了些许薄红,说道:“我如何比得过师父,在宗门之中,有师父教诲,一路上多得先生提点。”
沈中玉这时却点了点头,道:“阿致果然厉害!”
谷粱章看到二人说话,没有再说,带着人走过了颤颤巍巍的竹桥,来到书架近前。这书架非金非玉,非木非石,似金而透,似玉而坚,似木而润,似石而文,沈中玉忍不住屈起手指敲了敲,铿锵作响,如金玉之鸣。
张致和道:“相传这是用琅玕树做的。”
沈中玉闻言,仔细看了一下,果然隐隐透着碧色,果真就如传说中的碧干而珠实的琅玕树一般,心里再次感叹一下昆仑仙宗家底丰厚。
谷粱章也摸了摸书架说道:“琅玕树做可避水火,用来做书架也算妙用了。”“水火?”沈中玉低头看了看架上的书籍果然都是线装书或者卷轴之类的,玉简的却少之又少,忍不住问道:“为何不是玉简?”
谷粱章摸了摸长长的美髯说道:“今人喜玉简,爱其载事详细,古人爱的却是书册,因为其笔墨铃印却可玩。”他看着这两个呆头鹅,道:“不信,我给你们看看琅嬛福地的压堂之宝。”“是什么?”
“太清、玉清与上清三圣人的诰书。”他一边说着,一边在两人惊愕的目光之中,手一招,从书架深处就飞出了三个流光溢彩的卷轴。他接过其中一卷,深情地抚摸了卷轴的光滑的表面,道:“这是太清圣人的丝绢诰。”说着,解开绑着卷轴的丝带,缓缓展开。
两人凑上前去一看,方知笔墨可玩是什么意思,文笔简约古拙,字迹遒劲有力,谷粱章道:“太清圣人好简,所以用的只是丝绢。而玉清圣人喜其贵,你看这个错彩镂金的就是他的诰书;而上清圣人爱繁,因此文辞犹美。”
谷粱章展开了另外两份诰书,一份自然是玉清元始天尊,另一份则是碧游宫通天上清圣人的,指点道:“玉清圣人当日用的是玉虚宫内府产的云锦,起草这封诰书的是南极仙翁,然后再由东王公用五色笔誊抄一次;而这是上清圣人的,用的是百捣鲛绡,如无意外,这文章该是三霄娘娘亲自书写的,文辞之富丽繁华,冠绝三界。”
两人看了半日,险些被这些天书晃花了眼,不由得暗暗佩服天天看这些的谷粱章。沈中玉勉强静心下来,看了两眼,却发现竟是王母出嫁,三圣送嫁妆时发的诰书,不由得再次同情了一下玉帝,在娶老婆的时候同时接到三位老上司的指示,会是什么感觉?!当然了,这些诰书不是直接发给玉帝的,而是发给王母的,不然的话,就真的是太过打脸了。
张致和咳嗽了一下,忍不住打断说得兴高采烈的谷粱章,道:“谷粱祖师,我们是要查书。”谷粱章看到这两个的脸色已经有些发白,兴味索然地收起这三分卷轴,说道:“你们要查什么?”
“三才杀机阵。”沈中玉赶紧答道,唯恐他再次发散开去。
谷粱章想了想道:“是西华元君的三才杀机阵吗?这好说,先查元君出嫁前在玉虚宫中的藏书,上有烟霞织文印;然后是出嫁后在天庭太丹宫的藏书,上有太丹秘藏之印;然后是退居墉城后的gui台玉笈。”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比划,然后从四方八面的书架中飞出来本本藏书,如同飞鸟扑翼,飞到谷粱章的袍袖中去。
两人听到这些,又看到这般神奇的一幕,互相看了一眼,沈中玉还是不耻下问道:“敢问,这是何意?”
“我之前就说过了这些书册上皆有铃印,或者说藏书印。印上去之后有三个用途,一避水火,二是防损,例如虫咬,人撕等等;三就是防盗。这些藏书印皆为子母印,先印母印,等到要带书籍离开之时再加子印,就算加了子印,也不可能距离母印超过千里。只有这样,才能一本不丢。”谷粱章详细解释了一番。
而且因为子母印上的阵法皆嵌入琅嬛福地的大阵之中,所以有敢毁书、盗书的人甚至会受到反击。可以说,在琅嬛福地,乃在琅嬛花海之中,能够充分御使大阵的饱蠹子谷粱章就是此地的神。
沈中玉闻言,摸了摸下巴,说道:“那烟霞织文,太丹秘藏这些就是印文了?”
“正是。这般说,是不是好找多了?一般来说,知道的人听到铃印内容,就知道是哪位仙家的藏书了。”
张致和点了点头,道:“果然处处皆学问。”
谷粱章听到这个,故意装出十分遗憾的样子说道:“你自幼天资聪慧,要学也很快。我记得在你小的时候,我还跟你师父要把你讨过来了,可惜你就抱着剑不撒手。”张致和听到要学这个,脸色微白,痛苦地呻yin了一声,道:“嗯,我尽量。”
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