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 那我就没办法了, 只能试试看……力量逸散严重的我, 这幻术还有没有用啦。”
说罢,单手打了个响指,路西法的头便应声低下, 好似睡着一般。缇玛抬手勾起他下颌,目光在他脸上一寸寸扫过,啧一声:“真是难为你长得这么好看,真不忍心看你哭。”
而后化为一缕黑气, 钻入了他的脑海,路西法便好似失去了所有支撑的力气,倒在了地上。
路西法再次睁开双眼时, 正独自躺在溪边,身下草地柔软,花香扑鼻,湛蓝的天空被日光染上一片昏黄。他站起身来, 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缇玛的身影,也没看到其他生灵。手中紧握天使之剑,掌心的灼热令他额头都泛起细密的汗。
缇玛去哪了?那可是从天地初生之前便存在着的黑暗神,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脚下响起哼哼唧唧的声音,而后便是熟悉的声音道:“殿……殿下,您踩到我了……”
路西法低头一看,地上正是缩小了的圣文石碑,和岸边的鹅卵石躺在一起,和隐身了似的。连忙移开脚,道了声“抱歉”。
圣文石碑动了动身子,从地上飞起,绕着路西法转了两圈问:“殿下,您没事吧?刚才我是怎么了?好像是被看了一眼,就昏过去了。”
路西法抬手讲圣文石碑收入掌心,盯着它仔细看了一会儿。圣文石碑还是那副通体全黑的样子,在阳光照射下,泛着淡淡的光晕。
“殿下,您怎么了这是?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路西法回应的分外冷淡:“能有什么事?你个蠢货,一遇见危险就装死,现在危险解除了,你也醒了。”
圣文石碑黑色的碑面露出两只委屈的大眼睛,眼泪哗啦啦流出来:“我是真的被弄昏过去了,殿下您怎么能这样讲我……好伤心啊!”
路西法没再讲话,面无表情把圣文石碑收起,挂在腰间。唇角微微翘起,收起天使之剑,黑色双翼展开,挥着翅膀,朝着宫殿飞去。
黑暗神是吧,他倒要看看她要搞什么名堂。
宫殿依然坐落在半山腰处,金色的墙体被阳光渡上一层光晕,更显庄严。
门口的石柱上,金发天使正双臂抱胸半倚着,是米迦勒。
看到路西法过来,笑着朝他招手,问:“去哪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靠你去找食物,这殿里的人类都要被饿死。”
路西法迈步走上石阶,看了看朝他伸手的米迦勒,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上去,被他拉着上了进了院子。
院里弥漫着烤rou的香气,梅塔特隆手里拿着酒瓶正给人倒葡萄酒,弥赛亚手里拿着一块rou在吃。拉斐尔带着一个胖胖的短腿小男孩,正坐在水池边,神色柔和。
“要要……”
小孩看着池子里的蓝宝石,嘴巴微微张着,口水流了满嘴角。
那孩子的妈妈连忙跑过去,擦着孩子的口水,对拉斐尔直说抱歉。
拉斐尔弯腰从池底捡起一小块蓝色的宝石,递到小孩手上,顺手捏捏他的脸蛋,说:“没关系的,这块石头你拿着,但是不能吃哦。”
米迦勒看着把孩子接到手里的拉斐尔,脸色有些不好地抱怨,“拉斐尔真是的,对一个孩子都比我有耐心。”
整个院落一片和谐,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的正常。可就是这样的正常,才处处透着诡异。
对,神。
他迈步朝正殿走去,却在下一刻生生住了脚步,整个人愣在原地,再也迈不出一步。
他看到,上帝和缇玛双双从正殿出来,而缇玛正挽着上帝的胳膊,笑的娇俏可爱。
“路西,你怎么现在才回来?缇玛说你失踪了,就自己回来了。”上帝走到路西法面前,拉起他的手,另一只却没有把缇玛放开。
一句话忽然在脑中炸响,路西法只觉一声嗡鸣,霎时间脑袋一片空白。
那句话是:“我与他,可是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
难道是原本的亲密关系,才让上帝与缇玛产生了相互的好感?
这一刻,他想从上帝手上抽离,却……又不敢,他怕这一次抽离了,神也许就永远都不会再握住了。
是以,尽管心里满是不安,甚至带着妒恨,他还是没有推开上帝。
只是轻言轻语,道:“吾神,我……有话想和你单独说。”
上帝看面前天使眉头微皱,放开了一旁的缇玛,抬手轻轻点在他的眉间,道:“路西怎么了?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
熟悉的人。
陌生的感觉。
陌生的语气。
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般,令他猛然清醒。
徒有上帝的外壳,内里却分明换了个人。呵,圣文石碑也好,米迦勒、拉斐尔,梅塔特隆,包括神,都是假的!他现在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路西法忽然抽出天使之剑,直直朝着一边的少女捅去。
散发着纯洁光明之力的天使之剑,毫无阻碍地刺在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