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眼光看待。
但越歌的问题就出在,他无法与自己和解。他因自己是个异化的人而痛苦。
当他说“疼”,他不是真的疼,而只是无比渴求一种疼痛的感觉,以此来铭记那个时刻,以此来宣泄心中难以言传的情绪和渴望。
他想起林松,他知道当自己对林松说“疼”,其实是在说“我爱你”。
越歌看着飞船舷窗外墨蓝色的宇宙,陷入沉思。造成这种异化的原因,不出意外,是基因的调整。做这件事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自己的父母,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金文说的,剥夺痛觉是一件十分危险的事,父母为什么会将自己唯一的孩子置于险境,而思想观念的调整……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能通过特定基因准确调节思想观念了吗?
丹尼尔……
越歌默念,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是从林松母亲的口中,当时,林将军说她想找这个人为林松的父亲治病。
如果丹尼尔归顺了边境的游击队,或许,他还活着。
不过,在那样疯狂的一个组织中生活至今的科学家,很可能已经是一个科学怪人了吧,况且,在边境简陋的环境中,又能做出什么像样的科学研究呢。
一路上,越歌都在乱七八糟地想着这些事,中转换乘的时候,他拿回了自己留在贵宾厅的耳夹。妩媚的服务员对他说:“越先生,期待您的产品早日问世。”他这才想起,眼下,自己还有另外一件紧要事务。
大概,现在那些想合作的企业都派了人在他家门口等着他回去。越歌忽然想起自己家里那一对儿女,笑了笑。
因为布朗的事情,在越歌离开前,桑特和爱丽莎都处在一种紧张兮兮的情绪中,希望桑特不要把激光器对准近日跑来找越歌谈生意的客人们。
从边境地区返回联盟中心区域需要经过繁琐的安全检查,越歌在关卡处排着长队,好半天才能向前移动一小步。
周围的人都在抱怨,有空港的工作人员在一旁道歉,但并不解释安检速度如此缓慢的原因。
越歌听到有人压低声音闲聊,说最近各处都提高了安全级别,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林松忽然发了消息过来,问越歌什么时候到家,他说点心已经出炉,凉了就不好吃了。
越歌回他:“你这么殷勤,我不习惯。”
林松:“因为想走个后门,跟越老板合作一单生意。”
越歌深夜才回到家,林松没走,正坐在沙发上跟桑特下棋。
爱丽莎一边观战一边发出嘲讽意味明显的嗤笑,桑特面红耳赤,抱怨道:“爱丽莎,请你安静一点,别干扰我的思路。”
“真抱歉,我只看出了林先生的思路,他的思路就是——逗你玩。”
林松含笑:“嘘,小爱丽莎别乱说,桑特很有进步的。”
爱丽莎感应到越歌的归来,便不再跟桑特他们闲聊。
“越先生,欢迎回家!”
林松往门口看去,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那里,有这个人在,这栋房子好像一瞬间就变得圆满、热闹,又温暖。
“我回来了。”越歌说,他来到林松身边,也坐在沙发上,“你今天不回去吗?明天是工作日。”
“不回去,来见你也是工作。”林松凑近越歌领口嗅了嗅,“什么味道?”
“咳,别提了,”越歌起身往浴室去,“我先洗个澡,安检的时候沾上的,据说是为了检测传染病,新加的安检环节。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用这种简陋的检测方法。”
林松想了想,没想出加强安检的原因,他起身追到浴室门口。
越歌正在脱衣服,听到声音,停下了动作。
他扭头看着林松,有些无奈:“你,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林松笑了:“回避什么,你做完手术的时候,还不都是我帮你清洗的。”
“那是特殊情况。”
“别害羞,我有正事跟你说,我怕你洗完澡出来,我一见你,就忘了。”
林松的正事就是他希望参与越歌这款新品耳夹的生产销售和运营,最好是能参股合资,实在不行,给林家的商业渠道一个独家销售代理权也可以。
越歌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似乎有些纠结,然后看着林松说:“现在还定不下来。”
“完了,我白白给你烤了一炉点心,”林松还是笑,眼神温柔如水,像在刻意诱惑越歌,“你再想想?我对你这么好。”
越歌看他这样子,也笑了,胸中那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似乎一下子灰飞烟灭,他走到林松面前,抚了抚对方的衣领,说:“最近很多人来找我吧,该不会都被你轰走了?”
“那倒没有,只是因为你没在家,爱丽莎和桑特没有让他们进门。真是我们的好孩子。”他牵起越歌的手,轻轻吻了一下手背,“你洗澡吧。”
然后他转身离开,替越歌关上了门。
越歌担任N73旅游促进大使的正式消息很快出现在新闻中,而N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