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一定会对齐律另眼相看的。
因为,也许在这世上,真正能称为小舅舅亲人的,只有齐律。
可是齐律真的愿意此时离开吗?谢珂越想越觉得现在的情形与前世如出一辙。思来想去,她想不出一个好法子可以化解眼前这一切。她怕,她是真的怕。怕自己无论如何努力,齐律依旧走上前一世的歪路。
齐律眼见着谢珂脸色苍白,而且对于他的问话,她竟然没有回应。这委实不像谢珂的所为,于是齐律也不顾不得谢珂心情如何了,上前一把拉住谢珂,以阻止她继续在屋中走来走去。“宝姐儿,我们是夫妻。”言下之意,这事上便没什么事是她不能与他说的。
谢珂定定神,告诉自己一切还有挽回的机会。
齐律不是上一世的齐律,齐律如今是她的夫君,他们还有个女儿远在邺城,所以齐律一定不像像上一世那般,最终成了湘王的犬牙。一定不会……“阿律,我心很乱。陛下怎么会让你做了京畿卫掌使?你即接了金牌,是不是便要长留京中?那邺城怎么办?明月怎么办?
我想女儿了,阿律,我想明月了。”谢珂红着眼圈道,她这话一出,齐律反倒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想女儿了,原来只是怕他接掌了京畿卫,会厌恶回邺城的时间。这个傻姑娘啊,有话便好好和他说,何必这般神情,害得他以为白日里府中出了什么事,以至她这般失魂落魄的。
“我也想明月了,宝姐儿,你放心,这京畿卫掌使为夫的没打算长做。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皇帝既然有心让湘王登基,那我们便助湘王一臂之力。
你先别急,听为夫的慢慢说……
青芫兄长说过,湘王登基是命中注定的。以前我不信命,总感觉我命由己不由天,只要想,这世上便没做么是我做不到的。不过这几年来,我也算经了事。
这想法早已变了。
我信命。我信青芫兄长说的话。我不想忤逆老天。所以我助老天一臂之力。只是青芫兄长也说过,湘王不会是个好皇帝,湘王登基后,会让大魏迅速走向衰败。
百姓会民不聊生。到了那时,我有把握可在京中与楚晔里应外和。
宝姐儿,你可信我?”他问,她可信他?这世上,她可以不相信任何人,她甚至可以不相信自己,可是对齐律,她是信的。她真的傻,想问题总想那个最坏结果。可他是齐律啊,他不是别人。他是她信任的齐律啊。哪怕让他坐到龙椅上,她也该信他不会贪恋那个位置。
只是,这是个险招。
谢珂在齐律紧迫的目光中,终是微微点了头。齐律笑了,笑的十分高兴,他将谢珂揽进怀里。柔声道。“真是我的好姑娘。最多两年时间,两年后,我们还天下百姓一个朗朗晴空。”
翌日,齐律正式接任京畿卫掌使,当晚,他便带了几个京畿卫回到玉阳公主府。
至于第二日随了他出府的京畿卫,却已经换成了齐府护卫,至于那几个原来的京畿卫……林长源和贺章隔天同时出城。据说去了大福泽寺。
而为了谢珂而死的丛蕊并着几个护卫,皆被葬在大福泽寺的后山上。
那日傍晚,贺章和林长源相携回府,据说二人喝的酩酊大醉。嘴里念叨的终于替丛蕊报了仇……
***
皇帝又在病榻上拖延了三个月,终于在初秋之时驾崩。
大魏举国同哀。新帝登基安排在先帝下葬后的第七日。老臣们以国不可一日无主为理由,齐齐奏请湘王为大****君。皇帝,现在该称其为先帝,先帝便是至死,也没有下废黜太子的诏书,自然也不会有册立湘王为新君的诏书。
据说先帝殡天那日,太子悲伤过甚,于深夜也猝然离世。
太子妃孔氏翌日请旨,要亲去皇陵替太子守陵,以全夫妻之情。新帝允之,于太子下葬后半月,送孔氏母子前往皇陵……这一去,自然再无消息。
因为没有先帝诏书,对于湘王登基,虽然有朝中诸臣支持,可难免有异声。
这时候,那个在京中销声匿迹了数月的齐二公子却突然出现,而且一举挡管了京畿卫。
京畿卫本来就是个让人又恨又妒的存在。而且在京中,简直无孔不入。齐律出现不过五日,京中再无反对之声。实在是,被杀怕了。
齐二公子以前名声虽然不好,可是自从他解了北境之危,解了南部粮灾之险后。名声可以说是如日中天。对于他的突然离京,还有很多不明所以的百姓们为其叫冤,说是他所立之功,足以封侯拜相,皇帝却做了桩卸磨杀驴之事。
为此,先帝的名声大坠。
可自从他接掌京畿卫,京畿卫简直成了京城百姓的噩梦。白日里随口一句牢sao,晚上便有京畿卫砸门。那些文人更是苦命,以往自己的笔写些什么,可没人会管,便是直接写首打油诗去骂哪个贪官,也只会让那贪官胆寒,不管如何,可没谁敢动他们,毕竟笔杆子厉害的可以杀人于无形。
可自从齐律上任。
先是将几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