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了口气。
大年三十晚上六点钟,张介甫带着不情不愿的张予明走进了天燕皇宫。
张予明被迫换上了一身正装,黑色绣暗金纹的板正衬衣,同色的长裤,外面穿了件纯黑色的羊绒大衣,只是他爱美的贼心不死,悄悄在胸前别了一个璀璨闪烁的蓝宝石胸针——他天性执迷于这些闪闪发亮的东西,也是无可救药。
张介甫看了看打扮起来人模狗样的儿子,难得满意地点了点头,板着一张国字脸严肃道:“见了陛下少说话,跟在我后面,别惹祸。”省得暴露出他的草包本性,给张家丢脸。
“知道了,父亲。”张予明没Jing打采地回答,腰背松弛,仿佛没骨头似的,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直起腰来!看看你这副德性!”张介甫忍不住再次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
张予明很不情愿地挺直腰杆,心想:妈耶,这简直是在受刑!希望年宴早点结束,说不定夜里还能偷溜出去逛逛轻歌曼舞呢,说起来两年没去了,里面的姑娘应该也换了不少,不知道质量怎么样,说起来,上次那个轻盈娇小可在人掌中跳舞的绿腰姑娘不知道还在不在。
轻歌曼舞是白泽星最有名的一条长街,两边布满了大大小小的Jing致阁楼,阁楼里自然是数不清的俊男美女,供你予取予求。若是两情相悦,对方不收你的钱都是有可能的,如果你有独特的趣味嗜好,还可以坐在其中充作一员,被恩客挑中后,不但可以一度春风还能得到不菲的酬劳,可谓一举两得。
简而言之,那里是男人和女人的天堂乐土。
胡思乱想间,二人已经走进了年宴会场,宗元陛下崇尚节俭,整个会场布置得简洁却不寒酸,处处透着皇家的雍容大气,张介甫走过去和陆家的家主陆烽沉陆阁老寒暄,陆家世代从政,忠君爱国,不啻为护国柱石,颇受陛下器重,张介甫在言谈中不免带了几分吹捧和小心。
“多日不见,陆阁老越发的Jing神矍铄了,当真是老当益壮啊!”张介甫笑道。
“哎——张先生太客气了,老朽已经老啦!” 陆烽沉不显山不露水地笑了笑,看向他身后的年轻人,有些诧异,“这位是……”
张介甫连忙将神游天外的张予明扯过来,介绍道:“这是犬子张予明,唉,小孩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让阁老看笑话了。”
陆烽沉有些诧异,看着……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成器啊,他笑道:“虎父无犬子!张先生太过谦虚!”
张介甫苦笑,忽然脑子中灵光一现,想起陆烽沉家里还有一个待字闺中的小女儿,听说很是出色,小小年纪便博览群书,有“白泽才女”之名,便试探道:“不知道心凝小姐来了没有?他们年轻人应当更有得聊一些。”
陆烽沉轻轻皱了下眉头,推脱道:“哦,心凝去白泽军校进修机甲课程了,过年都没回来,唉,这孩子一心想着报效国家,可惜生成了个女儿身。”他自然明白张介甫是什么意思,但……几位皇子都还没娶正妻,他自然是想抬头嫁女儿的,哪有低嫁张家的道理,更别提张予明还是出了名的不靠谱了。
张予明扭了扭身子,心想:人家摆明了看不上咱家,父亲你还非要上赶着贴人家冷屁股,看,打脸了吧?
张介甫不由有些讪讪,将话题岔了过去:“陆阁老此言差矣,苏将军不也是个女儿身吗?照旧力挽狂澜震慑四方,心凝小姐有这样的志气,实在让人敬佩。”
到底是生意人,几句话说得陆烽沉眉开眼笑,便撂开这个话题不提,谈起了别的白泽趣闻,也算相谈甚欢。
夜色笼罩大地,在微渺的星辰中,飞过一头通体漆黑的凶兽,血红色的瞳孔,虎面獠牙,雄壮的四肢顶端是闪着危险光芒的利爪,身上毛发黑亮,最令人称奇的是,它竟然还生了两只硕大的羽翼,挥舞起来足有两人多宽,带起阵阵旋风,Yin冷诡谲,令人遍体生寒。
凶兽的背上,坐着一个穿着银白色轻甲的人影,任它怎样翻腾挪移,愣是岿然不动,散发出一种岳峙渊渟的气势。
驻守皇宫的帝国护卫队都认得,这是苏拂将军从紫徽星抓获并驯服的灵兽,力大无穷,生性凶悍,能一日千里,苏将军给它起名为“穷奇”。
苏拂驾着穷奇降落在地面上,今日当值的小队长名叫孟起,出身于守护军团,在苏拂麾下待过五年,直到后来老父病重,没办法才借调到帝国护卫队的,当时还是苏拂亲自去说项的,情分自然不同一般,他小跑过去帮苏拂牵坐骑:“将军,我来吧!年宴马上开始,您快过去。”
苏拂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将缰绳和手持的冥灵之刃递给孟起,拔身要走,却听穷奇一声怒吼,往后倒退着,马上就要挣脱孟起的控制!
孟起惊出一身冷汗,没想到这凶兽野性难驯,如若让它脱手,在皇宫门口伤了人,事情可就闹大了!他连忙运起Jing神力,逼向穷奇,意图将它压制住。
然而这种威压更激怒了凶兽,它张开大嘴,冲孟起咆哮着,弓下身子,前爪趴伏在地面,蓄势准备扑过来。
正在这时,一股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