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他是吓懵了,想去扶他一把,可胖虎太重,他使出吃nai的劲儿,愣是没扶起来。
一时场面有些尴尬。
还是从人群里挤出个身穿长衫的青年人,冲过来就搂着小女娃,捏着她的脸蛋急切问道:“小夏,你跑哪里去了!我买个糖葫芦的功夫,你就不见了,吓死爹爹了!”
小夏伸出小手指了指叶樱:“我在跟这个姐姐玩,有乖乖等爹爹来找。”
叶樱摸了摸脸,觉得这个汉子有些眼熟,待他转过身才想起来,这不是当时为叶楠抓药的那位大夫嘛!叫什么来着,杨熙。
杨熙一身蓝衣,颇有些沾久了笔墨的文雅气,又是县里医馆的挂名大夫,比一般的书生多了些沉静和自若。
杨熙却是不记得她了,想来当时叶樱一身旧衣面容枯瘦,跟如今比起来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再加上每日诊断的病人何其多,不记得也是正常。
杨熙对着叶樱恭恭敬敬作了个揖,并没有因为她是个黄毛丫头而有半分轻视。
叶樱侧了身子没有受礼,又摆了摆手,表示不必如此。
小夏拉着杨熙问道:“叶哥哥呢?”
杨熙捏了她的脸蛋:“还不是你干的好事,我和你叶哥哥分了两路找你,只怕他现在还在找,左右约定在这鸿福酒楼楼底下碰面,咱们且等着吧!你饿了不?”
叶樱和李柏也不走,就坐在小板凳上嗑瓜子。因着小夏还一手牵着叶樱的衣角不撒开,叶樱没办法只好搭腔:“好巧啊,杨大夫也约在了鸿福酒楼?”
杨熙颇不好意思,倒是小夏一本正经地点头:“叶哥哥请客。”
叶樱扯了扯嘴角,又看向另外一边料理完胖虎的季傲寒:“好巧啊,季爷在鸿福酒楼设宴?”
季傲寒倚靠在那颗老柳树上,嘴角含着一截冒了嫩芽的柳枝,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呵呵,呵呵。”叶樱从兜里抓了一把瓜子,干笑了两声:“真是巧。”
看着这满街珠翠鱼龙乱舞,接踵摩肩好不热闹,叶樱突然看见了春四娘。春四娘难得穿了一件水绿色衣衫,独自坐在河那边的廊子里看河灯。
这元宵佳节,约莫她还是一个人吧,叶樱站起来一跺脚,将一把瓜子都塞给小夏,又叮嘱了李柏在这里等着叶楠,就朝永安桥那头跑去。
季傲寒轻拍树身,抬脚就跟了上去。
灯火明灭,月光倾泻,满地碎银。
叶樱猛然收住脚步转身道:“季爷跟着我作甚,咱们不熟!”
“……”
对于季傲寒的一贯沉默,叶樱已然习惯,她自然知道,季傲寒当时说和她不熟是为了把她从事情里摘出去,是以也并不如何生气,可季傲寒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让她十分无奈:“好吧,你跟就跟吧,可你走得很猥琐,跟个采花大盗似的。”
“……”季傲寒很想说,他屁股疼,可是他不能说。
叶樱走上桥,略一思忖突然又转身说:“好吧好吧,我这样的身材也没什么可采的,难道你屁股疼?”
恍如平地上生了石头,季傲寒一个踉跄,撞在了叶樱的身上。
叶樱急急扶住他,仔仔细细打量着他的脸庞,这季二狗一晚上神情恍惚,别是下午回去被白夫人给那啥……了吧?
“季爷?季二狗?你是被白夫人榨干了?……唔……”
黄溪河上,河灯漂流,永安桥头,游人如织。天上烟花束束绽放,恍如一夜东风来。
季傲寒放开叶樱,勾唇笑道:“今夜季某就当一回采花大盗又何妨。”
刹那间烟花乍响,亮如白昼,映照出叶樱的一脸绯红。叶樱:现在说什么能反杀,在想等,挺急的。
叶樱嘴角荡开了一个笑,勾了勾手指,叫了声“二狗子闭上眼睛”,季傲寒就跟着凑了上去,着了魔一般闭上了双眼。
鸿福酒楼老柳树下站着的三个人,正在远距离围观。小夏掰开杨熙捂着她眼睛的手,脆生生问道:“叶姐姐是要亲那位哥哥吗?”
“哎,叶姐姐竟然偷偷溜啦!”
“……”
杨熙和李柏对视一眼,皆是哈哈大笑。想来这些小女儿姿态,他们这些人已经是许久没看到过了,此番竟生出了些长辈对晚辈的怜惜。
却说那边叶樱想请春四娘一起过元宵节,毕竟大家都是家庭残缺,凑在一起也热闹,好说歹说才说动了她。这边季傲寒却还站在桥头闹别扭,还是叶樱拖着他才走。
小样,不就是要蹭饭吃么!
三人回到鸿福酒楼楼底下,哪里还有李柏和杨熙父女的身影,倒是鸿福酒楼的小二眼尖,见着叶樱一行人过来,赶忙上来迎接,说是叶楠已在二楼候着。
叶樱却奇怪这小二如何认得他,小二便开口解释道:“方才那位客官说了,和季爷一起来的就是!”敢情叶楠这死兔崽子,连这一茬也算准了。
待叶樱上了二楼,才知道这世界有多奇妙。
只见杨熙父女和叶楠、李柏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