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驾驶座上,把车子熄灭,盯着前面的车毫无动静,按兵不动,随后手机传来简讯。
【上我的车。】
“……”唐姗磨了磨后槽牙,锁掉手机屏,下车,有点气冲冲地上了副驾位,一个正眼也没给坐在身边的男人,轻蔑地勾起一边的唇角,不屑地说话。
“怎么,你不怕死啊。都火上眉毛的时候了,你还敢偷溜出来,是想再在头条上多呆几天,还是真把你家经纪人当傻白甜……”
与平日的大方得体、成熟柔媚的女人不同,她自卫意识强烈地双手抱胸,每句话都咄咄逼人,轻蔑的语气,活像一个被人抛弃的怨妇。
不对,她也本来就是,被人抛弃了。
车厢安静得闷热。即使车窗贴上黑膜,但也能猜想到会如前面的挡风玻璃一样,逐渐蒙上一层浅浅的雾气。
旁边的人始终沉默,也不知道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
“……你没话说,我就先走了。”唐姗待不下去了,伸手拉开车门,结果左胳膊猛地被对方扯了回来。其动作迅猛,让她无法防备,“你干嘛唔……”
炽热的唇覆上了她涂得Jing致的红唇。
唐姗从来都是给人自信满满、无所畏惧的感觉。
可又有谁知道,正是那抹艳丽的红唇,她只会在胆怯、紧张的时刻才会抹上,就像长着娃娃脸的女孩极力希望能靠黑白分明的职业装来赶走身上的稚气一样。
皆因面对的人,总会令她发现自己身上的渺小,和曾经的不堪。
唐姗双手揪住他外套,使劲地往外推,可双肩却被对方死死禁锢在座椅上。眉心反抗地颦起,那两片柔软的殷红被他用尽全力地吮咬、厮磨。
他用力地呼吸,鼻腔里全是她身上的香水味,那么熟悉,又那么狡猾,强迫着他回想和她的过往。
啪——
一记耳光正中目标地打在这张被网评为全球最帅面孔之一的侧脸上。绯红色的指痕立马浮在肌肤上。
她打得真疼。看来,是把这几年的愤怒全使在这了。
“……”唐姗胸前起伏不停,口红花掉,卷发在两人推逼中凌乱不堪。看着他沉默偏头的模样,额前散落的刘海遮盖了他的眼睛,她无法辨别他的情绪。
唇上还残留着她的口红,下巴处也冒出了青色胡茬,脸庞也比照片上的消瘦。
那个曾经还每天陪她语音、视频聊天的大男孩,那个总给她发视频链接并标出自己出现的分秒数的男生,那个总在倒着时差、扛着困意也要听她说早安晚安的人。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变成如此别扭的地步。
唐姗眼眶shi润,放在膝上的手深深握紧,一鼓作气地偏身推开车门。
“别走!”
袁司彦把她按回了座位,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满眼的乞求,让人疼惜不已,全然不像银幕上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影帝:“求你,别再躲了……”
他一把搂住唐姗,死死地按入怀里,仿佛她具有化为轻烟的特异功能,再次从双臂间的缝隙溜走。
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忍耐的哭腔充斥着一声声从不间断的“别走”。
“……”唐姗放弃挣扎,任由他搂着,任由他慢慢地浸shi自己肩膀。
也不知处于什么心态,举起一手,准备轻拍安抚男人。外面的灯光透进车内,她软软地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无名指上……
那些看似炒作、摸黑的新闻,却是半真半假。
*** ***
〖傍晚6点多费伊策划部〗
“苏导再见……”
“嗯,再见。”
下午监看秀场t台搭建进度的苏硕终于回来了,空手出门,拎包回归。
噢,右手还捧着一个鱼缸。
随着行走,鱼缸里的水轻微地荡起。火红色的金鱼来到陌生的环境里,在鱼缸内绕着小圈游。
他信步迈去办公室,望向专注于电脑屏幕的女人。
电脑右下角弹出提示消息:您有一封新邮件。
陆溪点开。
【唐姗:我和袁司彦,的确结过婚。】
什么?!
陆溪瞪大双眼,无法置信地喊了一声。幸亏周遭的同事早就全部下班或出外勤了,不然,肯定又引起一波八卦目光的洗礼。
唐姗和袁司彦……真结婚了?!
所以,微博上的是真的吗?
她和影帝的前妻同居了……
耳边轻微的嗡嗡叫,血ye沸腾,更有一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她瘫坐在电脑椅上,目空一切,直到苏硕来到自己身边也毫无察觉。
苏硕把一个行李包放在地上,鱼缸也放到她面前。眼神瞄到屏幕上那封让她震惊到魂飞魄散的内容。
和她相反,苏硕脸上依然平静如水,伸手把她电脑椅转向自己。
陆溪心理作用的耳鸣还没退散,微微仰头看着他嘴巴动动,却又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