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简直大开眼界,最后只能眼不见心不烦,眼观心鼻观眼地吃完了一顿饭。
饭后三人就启程欲去文殊院。
这人群往来,有一两个特立独行的并不扎眼,可扎进了大会堆里,就又不知被安□□几重密探。沈玉清早就替两人准备好□□等一应物品,也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将陆丽之的那个做成了形貌极为丑陋的一具。
陆丽之接过面具看了一眼就似笑非笑地看了沈玉清一眼,沈玉清被看得冷汗涔涔,还要装作振振有词:“你不知你是蓝颜祸水?”
蓝颜祸水最终大度地没说话,三人随着人流到了文殊院。
相较于白家庄的青黄不接,文殊院固然门派内斗争日益加剧,可也使得门派弟子争先恐后,练功信奉“日出而作,月中而息”,其刻苦程度堪比寒门求学,恨不得“头悬梁,锥刺股”,一腔的Jing力全用在修炼上,青年豪杰层出不穷。
“你可知为何文殊院难出大家了?”
陆丽之打量着站在正门口森然而立的文殊院弟子,幸灾乐祸地跟苏佑期咬耳朵,“咱们学武之人,一讲究天赋,二讲究因缘,这些个也就‘笨鸟先飞’,用心不纯能成什么大器?”
苏佑期并不太懂武功,但他饱读经书,再不怎么样骨子里也有点文人的清高,对文殊院观感亦如是,是以微微颔首。
旁边早就有人窃窃私语地打量,沈玉清虽然只隔着几步之遥,但早就被一群老头子缠着寒暄,根本无暇他顾。陆丽之一贯眼高于顶,没他“陆头牌”一定要出场的场合,便只肯微微分神警惕着对方,断不肯主动上前搭话的。
文殊院前面是大厅,后面便是一个足以容纳千人的教武场。里面也并不空旷,十八般兵器围了全场,中间一圆台高筑,足有一层楼高,台下台阶林立,台上一蟠龙柱冲天而起,直插云霄,写着“文殊院”的番旗五步一现,颇有庄严肃穆之感。
引着他们三人过来的那名文殊院弟子年纪尚轻,看陆丽之和苏佑期都一脸惊讶难免露点得意之色,假装无意道:“这只是平时练武的地方罢了,我们后山上几处依着天险建成的习武之地,才叫一绝,不过不是我们寻常弟子能去的……三清观的座位在这边。”
陆丽之推着苏佑期,不无嘲讽地道:“正道阁百年积累,也就挣了个名声……”
沈玉清一时哑然,半响才道:“不还有个竹楼么?”接过被脸上贴了个媒婆痣的陆丽之哀怨地看了一眼,差点没被吓得魂飞魄散。
罗素衣和徐谨早就等在原地,看到大师兄活像几天没吃饭的难民看到了肥rou,一溜小跑过来一边一个叼住了。沈娘娘也眼泪汪汪,摸了这个看那个,真像生离死别了似的。
陆丽之终于没忍住轻咳了一声。
徐谨撇瞥过来,一眼就定住了,他问:“陆…丽…之?”
自以为伪装天衣无缝的陆丽之一朝被戳穿,顶着这张脸也有点尴尬,义正言辞地道:“陆丽之何等大侠,哪是我等能够企及的?少侠认错人了。”
徐谨求助似的看了看沈玉清。沈玉清立马凑过来道:“徐谨一直对你很是好奇……”
陆丽之闻言细细打量。不看还好,仔细一看就发现这少年人年纪轻轻,内息已是极为淳厚,只怕比着沈玉清也不遑多让,不由得更是惊奇,道:“从哪里来的好苗子?”
沈玉清满脸与有荣焉的洋洋得意,轻声道:“说来话长,我们长老不管事,掌门又四处云游,你这两天若是有空,不若指点一番?”
陆丽之师承时璧沉,从习武当日就跟着时老头走的不拘一格的野路子,除了学了个中规中矩的入门心法,其他基本靠自己摸索,武功招数更是不讲章法,大半招数连个名字都不稀罕起,是以对正派的门门道道很是不以为然,今日听沈玉清居然这样要求,也有些吃惊,道:“跟我学?你们三清观不是有大堆的武林秘籍么?”
沈玉清无奈道:“徐谨根骨奇佳,反而不适合那种靠日积月累修炼的功夫,能给些指点的长老也是常年闭关见不到人,这才拜托你了。”
陆丽之玩笑道:“我瞧着这小孩可成大器,我指点两天有什么用,不如让他跟我去大夏?”
沈玉清接道:“甚好。”
陆丽之本是玩笑话,他是万分不愿多个傻不愣登的小子插在他跟苏佑期之间,此刻看沈玉清并无玩笑之意,也收了取笑之心,道:“此话当真?”
沈玉清叹道:“徐谨还懵懂无知,带出去看看也好。这两年与其跟着我勾心斗角,不如跟着你天高水长。”
罗素衣在旁边已经听出个大概,心道:这两人是何等人物,竟让大师兄如此放心嘱托?沈玉清看错了她的疑虑,没好气地对她道:“你是别想着出去了,这几年江湖不比从前,你心思剔透,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师兄看着这江湖罢。”
罗素衣被沈玉清一番话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委屈地扁扁嘴没接话。陆丽之已经听出沈玉清有着力培养二人的意思,心下讶然,道:姓沈的平时把他的师弟师妹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