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时候,绝望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看不到希望。
如果身为队长的他都不能坚信纲手大人她能够活着走出封川漠千柏崖那个鸟不飞人无渡的绝境,又怎能给予队友勇气?
木叶的小队队长轻描淡写地转移话题:“方才的印记你们确定没有看错?”
两名队员立马异口同声道:“绝对无误!”
语毕,三人相互交换了下眼色。只因剩下的情报不能在如此公开的环境倾吐,他们必须迅速将到手的情报传回木叶,由上级定下决断。
宇智波鼬自那个血月之日远离木叶后,就再也没有用过身为木叶暗部曾经熟谙于心的暗语,那是木叶高层方能通晓的暗部紧急用语,虽然隐晦,却从未出错。
听到这里,一墙之隔的宇智波鼬终于稍许安心,看来消息马上就会被传回木叶。
然而,不等他喘口气,外面的话题不知为何就转到了自己的身上。
在木叶的小队忍者们提及宇智波鼬的残忍以及叛忍身份的一刹,鼬的表情瞬间凝固。
然而不过转瞬,宇智波鼬又恢复了以往的镇静。
在木叶众人的口中,千手纲手永远是被歌颂的尊贵公主,而宇智波鼬则是人人得而诛之的弑亲魔头。
他们之间相隔的又岂止是天堑银河,那分明是永无止境的绝望恐怖。
包厢里,明明眼前的男子神色无异,可在纲手看来,却分明觉得下一秒他就会蓦然落泪,只是所有的悲恸沉痛都在瞬间被他强忍压下,他不允许自己有丝毫情绪外露。
纲手好奇,怎么会那么熟悉那人的情绪,这一刻,她方才相信,自己遗落的曾经与眼前这个男子定然有着无法割舍的交集。
‘鼬’她没有出声,而是静静地作出他名字的口型,她想,宇智波鼬一定不想被外面的人发现他自己的身份,那么,她会帮他脱身:‘我想吃糖葫芦,麻烦你给我带一支!’
宇智波鼬定定地凝视着她,良久,动了动嘴唇,无声道了一声:好。
他没有出声,然而她的体贴无疑令他更为沉痛,他不想让她看见自己的落魄狼狈,只因他连一蹶不振的资格也早已在多年前一并失去,他能做的只有在面具崩溃的前一秒瞬身消失。
纲手在包厢内,沉默地听着一帘之隔的外面,那些关于宇智波鼬的令人几乎无法置信的血腥屠戮史。
可令她奇怪的是,自己并不对他感到丝毫恐惧。
时间就这样悄然流逝。
当宇智波鼬收敛好情绪,掐准时间,带着她想要的糖葫芦回店之时,离开的不仅仅是那一小队木叶忍者,就连包间内的她也一并失了踪影。
宇智波鼬皱眉,随即飞速朝她可能离开的方向追去。
这一刻,他确信,有他国忍村再次对纲手下手。
已被默认消散于世的木叶公主,又怎么能够在其他四大国的联手扼杀中再次平安归来!这是除木叶之外的其他四大忍村绝不允许发生的事实!
既然封川漠千柏崖能够埋葬千手纲手第一次,那么,这一次,她就休想活着从此处走出!
当宇智波鼬摸索着一路留下的打斗痕迹,心急如焚地赶到时,看到的却是与五年前如此相似的情景。
千手纲手被多国隐藏在此的暗部高手围攻坠落。
除木叶以外的其他四大忍村,早已尝到了木叶公主消失于世的甜头。正是千手纲手在忍者世界默认消亡的前提下,其他四大忍村方才看到了追上木叶隐村的希望。
已经尝到甜头的他们,又怎会允许千手纲手再次活着归来。
早已尾随纲手多时的他国间谍,在经过多日的详细跟踪观察后,终于得出木叶公主失忆,且实力大幅度下降的事实。
四国高层心照不宣,再次在绝密下展开了围攻行动。
纵使五年前所有参与围攻事件的四国暗部统统魂葬封川漠,却也无法令早已利欲熏心的四国高层心生畏惧。
只有千手纲手死了,他们方能有翻盘的机会,为此,他们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而宇智波鼬又岂会容忍纲手再次在自己眼前出事!
五年前,纲手她实力巅峰仍耗费了多年才从封川漠千柏崖活着走出,即使失去了记忆,即使褪去了实力,甚至连以往傍身的怪力也在五年中消散殆尽。
五年后,他又怎敢拿她去赌,这一次,纲手她也一定会平安走出?
宇智波鼬赌不起,甚至在理智还未开启的下一瞬,就朝她跃去。
他飞身而下,在最后一刻,紧紧地抓住了已经跌落千柏崖的她。
宇智波鼬一手紧抓纲手的胳膊,一手牢牢扣住千柏崖怪石嶙峋的绝壁,任悬崖峭壁上尖锐的陡如刀削的石锋割破自己的手掌,与此同时,早已血rou模糊隐露白骨的指节死死地扣住绝壁上凸起的石峰。
二人身体的重量,再加上从崖底隐隐传来的加重引力,令早已超负荷的指骨爆出道道猩红的血痕,更何况,在这片断崖间,他们竟无法调动半点查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