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打着方向盘,“咱们是送什么的?”
吴少言打了个呵欠,余光扫了扫放在后座那上锁的箱子,“小冰箱。”
跟青笙说明完送货路线的吴少言打发走了那个小鬼,按照盛天平的要求进入办公室里。里面除了盛天平外,还有一个人,穿着一身西装,头发上讲究的抹着发蜡。
盛天平把打火机凑到那人跟前,“陆总,您抽烟吗?”
陆展笙摆了摆手,“我不吸烟。”那人朝向吴少言打了个响指,“你,对,就你。去给我倒杯水来。”
盛天平的眼里闪过一丝不悦,但还是对着吴少言点了点头。
他出门又倒了一杯水进来,陆展笙正拿着一个药瓶子倒了两颗药,见他过来后把药放进嘴里,伸出手接过水杯喝了几口。
“盛老板,手术时间就快到了,你们准备好。”陆展笙嘴唇有些发紫,但也看不出有什么。
得到肯定答复的陆展笙起身离去,又像是想起什么的转过身来。“记得盛老板好像找到了竹笙?”
“是,按照陆总的吩咐,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他招了进来。”盛天平有些犹豫,“不过……他说自己叫青笙。”
陆展笙冷冷的笑了,“随便他。那个胆小鬼,有本事跑,没胆量回来拿户口本,想当黑户就去当吧!”
在拍了拍盛天平的肩后,陆展笙向盛天平散发着一种不容反抗的压力,“不要让希曼夫人见到竹笙。”
说完这句话后的陆展笙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办公室。
“老大,这人是谁?”吴少言问着盛天平。
“一个狂的太过了的人。”盛天平一脸的不屑。
盛天平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上下打量着吴少言,“我听说,你最近和一个‘容器’混的很熟?”
吴少言握紧拳头,想起了在公司的一个小房间里睡着的囡囡。
盛天平走到他身边,“不是我说你,你知道他们根本活不过十岁吧!随时随地备用。这才是希曼夫人把他们留在这儿的理由。他们都不能算是‘人’,最好还是不要怀着太多感情。”盛天平的声音残忍而冰冷,“下手的时候会变得困难的。”
“去,把四号找过来,大生意上门了。”
盛天平说的“四号”,是那个经常跟在囡囡身边的那个小男孩。不同于囡囡,他什么声都发不出,见到外人时满是怯意,躲在照顾他们的那个管理员身后很少出来。
“爸爸。”囡囡拉了拉他的衣袖。
吴少言摸了摸囡囡的头,“没事的,囡囡。我只是带四号出去玩一玩。”
这实在不是一个高明的谎言。囡囡神色不安,看他拉着四号走出了房间。
“你也去。”盛天平朝着那个私设的手术室努了努嘴,“只有真正见识了你才能明白些东西。”
盛天平看着疤脸,把吴少言架了进去。他被强制着坐在手术室里靠墙的椅子上,看着一人从四号身体里取出一颗还在跳动着的鲜红的心脏。
那测试心跳的仪器显示屏上,骤然变成一条直线的画面,此后变成了似乎会缠着吴少言永生永世的充满痛楚的噩梦。
“你真名叫陆竹笙?”吴少言拿着装有四号心脏的箱子,青笙早在车前等了半晌,双手插兜左晃右晃着。
青笙的身体僵住了,过了一会,他扯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我是‘替代品’。”
这个有婴儿肥的少年在那刻,眼神里充满着不符合年纪的沧桑和悲凉。
“这是……啥?”吴少言看着被绑在自己脚上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在床脚处绕了几圈锁住,根本无法打开。
林中里靠着窗户背着光,眯眼笑着,“脚铐啊!”
“开什么玩笑,昨天都折磨我一晚上了还不够?给我放开,外面的人看不到我会着急的。”
“不不不……”林中里摇着头走了过来,“‘福克斯博士’和‘迪姆先生’的短信已经告诉了他们,迪姆总管要回趟中国考察一下,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所以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男人晃了晃手上黑屏的手机。吴少言伸手去抢,当然也没有抢到。
“就算你不放我走,待会打扫卫生的人也会过来的。”
“他们不会来,因为‘福克斯博士’的研究进入了关键阶段,打算闭关几天谁都不见。”林中里得意洋洋的笑着,“可以大喊哦!不过,外面的人见到我这个样子,估计会当场射杀……”吴少言捂住了男人的嘴。
“想玩是吧……我陪你!”
男人亮闪闪的眼睛盯着他,“心疼啦?”
“谁心疼……我比较心疼会溅上血的地毯,你知道这东西有多难洗吗?”吴少言暗暗盘算着,自己的劲也不算小,不知道能不能把林中里敲晕。
“你不会有那个劲的。”林中里早就看穿了他,抬起吴少言的胳膊,“那个药安全是安全啦,不过喝过的人有一个后遗症。”林中里靠着他的耳朵,“就是……手足无力。”
吴少言往床那头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