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顺便把金氏和杨天娇母女这对惹祸Jing给带走了,不知道她把母女二人藏在哪个旮旯角落,反正金雪松上天入地,怎么都找不着母女俩的蛛丝马迹。
其实李绮节知道金氏和杨天娇现在在哪里——母女俩在金家的某座偏僻农庄里当蚕娘,每天起早贪黑,养蚕缫丝,处境不怎么美好。
金蔷薇说了,等母女俩什么时候赚够赎身的银钞,就放她们走——这自然是不可能的,金蔷薇可不是什么大善人,她既然把金氏和杨天娇的事揽到自己身上,就绝不会容许母女俩再有机会出来兴风作浪。
说来也是金氏和杨天娇自己作死,竟然不遗余力地撺掇金雪松,让他去对付孙天佑。金蔷薇生平最痛恨那些带坏她宝贝弟弟的人,金氏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金蔷薇能轻易放过她吗?
不止金氏和杨天娇,金雪松平日里交好的酒rou朋友也被金蔷薇狠狠收拾了一顿。
做完这一切,解决和石磊之间的纠葛,金蔷薇留下心腹荷叶主事,腰缠万贯,飘然离去。
石磊如何李绮节不知道,但金雪松的反应她和孙天佑是最清楚的。
金雪松一开始被金蔷薇吓坏了,姐姐从小把他当成眼珠子一样珍视,从早到晚,不知要问他多少回,每天吃的什么,穿的什么,出门去哪儿逛了,见了什么人,事无巨细,她什么都关心。现在姐姐竟然抛下他,不声不响走了?
茫然过后,金雪松又惊又喜,觉得自己终于能喘口气了,于是天天呼朋引伴,饮酒作乐,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人念叨他,多自在!
如此过了几个月,忽然有一天,金雪松让下人备了几样价值不菲的礼物,涨红着脸,敲响孙府的黑油大门。
原来短短十数天之内,因为没有金蔷薇在一旁威慑,金雪松陆陆续续被所谓的好友们骗走几千两银子。荷叶和他说,他已经把一年的花费用完了,以后府里只供他吃喝,不管他的其他费用。还叮嘱账房,不许再让他支取银子,哪怕是一文钱都不能给他。
没了银钱傍身,金雪松的朋友们迅速离他而去,昔日讨好谄媚的脸,转眼就冰冷如霜,一脸鄙视。
他愤怒,失望,委屈,想找金蔷薇诉苦,荷叶只有一句话:“大少爷,我不晓得小姐在哪儿。”
一文钱难道英雄汉。
金雪松平时出手阔绰,随手打赏小伙计,用的都是碎银子,现在身上穷得叮当响,虽然不至于挨饿,但是没有钱,寸步难行啊!
荷叶面无表情地对他说:“少爷,您可以去铺子里帮忙,每个月有几两工钱拿。”
金雪松不愿被一个丫头瞧不起,赌气去金家名下的一家茶叶铺子帮忙,结果辛辛苦苦一个月,他挣得的钱粮,还不如他动气时摔的茶罐值钱!
几个月下来,金雪松没吃什么苦头,可还是瘦了,黑了。金老爷续娶了一门填房,每天和继室打情骂俏,根本没心思照应他——以前也没照应过,从小到大,只有金蔷薇是真正关心他、爱护他的。
金雪松自觉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这时候不能软弱,应该干出一番大事业,好让姐姐对自己刮目相看,可晚上他还是忍不住躲在被子里抹眼泪。
终于,在某天和金老爷大吵一架后,金雪松厚着脸皮找到孙天佑和李绮节,郑重向他们道歉,并发誓以后绝不会对李绮节不敬。
他只有一个要求,想知道姐姐到底在哪儿,还会不会回家。
昔日那个娟狂霸道的纨绔,泪眼汪汪,可怜巴巴地盯着孙天佑,不小心把心里话问出口:“姐姐是不是真生我气了,不要我了?”
坐在屏风后面的李绮节受惊不小,一口刚喝下的云雾茶差点喷出来,以前还以为金雪松是只邪里邪气、桀骜不驯的野狼,敢情他只是个色厉内荏、仗着金家的权势胡作非为,被姐姐彻底放弃后就吓得手足无措,想求亲亲、求抱抱的熊孩子啊?
李绮节写信把金雪松的改变和近况告诉金蔷薇,金蔷薇的回信很简单,三个字:随他去。
李绮节和孙天佑感叹:“金姐姐这回是真的铁了心不管她弟弟啦!”
孙天佑当时笑笑没说话,他没告诉李绮节,金蔷薇之所以把金雪松留在瑶江县,不许他离开县城一步,除了想借机磨炼他之外,也是因为怕金雪松到处瞎跑,被孟云晖抓到机会朝他下手。
李绮节不知道孟云晖和金雪松还在因为小时候的纷争彼此仇视,还以为金蔷薇被弟弟伤透心,不愿再跟在弟弟后头,为他的毛里毛躁擦屁、股。
她也想和金蔷薇一样,放下一切,到处走走。
不过她不是为了散心,单纯只是向往江南繁华,想亲眼见识一下各地的风土民情。看过再多的笔记小说,都不及亲身经历来得深刻。
“什么时候咱们也去。”孙天佑伸手把李绮节搂进怀里,在她脸颊边轻啄两下,“我们一起去,从中原走到南地,再坐海船从南走到北,一路想吃什么吃什么,想玩什么玩什么,都听你的。”
李绮节感觉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