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地看着他的剧本,他感受到一直被注视着的目光,回头疑惑地问:“夏大哥,我的剧本有问题吗?还是我对角色的理解不对?”
“啊?没事,我走神了,”夏琰这才回神收回目光,他捏了捏鼻梁两侧的位置醒神,“你比我听说的还要用功努力,这样很好。”
这样很好,他想。
苏伊雯知道他走神的原因,心里骤然一紧,要不是现下有人她估计会直接哭出来,她调笑地说:“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容易走神,你这种小青年是无法体会的,别去管他。”
“看来大家都到齐了,那我们直接开始吧。”
傅导和编剧陈情坐在会议桌中间的位置,在助理分发最新剧本的时候他简单地说了几句:“现在给大家发的是最后定稿的剧本,大体和之前的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在某些剧情上做了调整。原本的设定是以‘不得做出可能会改变过去或者未来的事’为前提条件的时空穿越,但是为了体现出电影的主题让观众能有自己的判断,我把这一个设定去掉了,也就是说会更强调‘重新来过的人生或者提前预知未来后做出改变的人生会不会比原先的更好’这一点。”
“哦,对了,新的剧本里最大的调整是池枫这个人物,”傅导看了眼正在翻阅剧本的夏琰,轻咳了一声继续说,“原本池枫是作为祁明未助手和监管者的身份出现在电影里,现在他又多了一个新的身份—体验者。”
“也就是说最后祁明未还是看到了池枫的过去和未来对吗?”盛景看剧本的速度很慢,而且他需要一个非常安静的环境来研读剧本,现下他只能靠傅导的话来猜测故事走向。
“不全对,祁明未最后看到的是池枫的过去,看不到他的未来。”
盛景花了点时间来理解这句话,按照“只有委托人的过去和未来有过幸福的回忆才能被他看见”这一个设定来说的话,他能看见池枫的过去是因为他曾经是很幸福的,那么以这个思路来说,看不到未来只可能是他一直到离世前都再没有过能让他感到幸福的时刻了。
“啧啧,夏影帝还是避免不了成为剧组里最悲剧人物的命运。”苏伊雯靠在椅子上说风凉话,她阅读速度很快,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更改后的剧本,心里有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没办法,可能是傅导嫉妒我英俊的外表,”他无奈地耸耸肩,随意地将浏览了一遍的剧本往桌上一放,转了转酸痛的脖子,看着傅导神情严肃地说:“让您费心了。”
他这个话在外人听来是一个意思,在苏伊雯和傅国弘听来又是另一层意思,“费心”二字指代的到底是表现在明面上的修改剧本,增加他戏份这件事还是其低下另有深意,只有他们三个知情人自己知道了。
正式开始进行剧本讨论后,所有演员就自己要饰演的人物发表看法,跟导演探讨该怎么演绎,或者是哪些地方的剧情可以再修改一下,这么演或许效果会更好。
一般来说演员为了节省时间,在拿到剧本后只会着重看自己的部分,至于整部剧的走向他们是通过最开始拿到的大纲知道的,所以在讨论剧本时不太会参与其他演员的发言。不过这个剧组明显比较奇葩,三位主演都是爱岗敬业的模范人物,除了吃透了自己的角色之外还顺带研究了电影里的所有配角,因此他们全程参与了讨论,对每个角色的人物性格和他那条线的故事了如指掌,甚至比演员本人还要了解这个角色,这场会议足足进行了五个多小时。
散会的时候所有人都有一种意犹未尽的感觉,巴不得明天就举行开机仪式正式开拍,兴致盎然地想要和他们演对手戏,一定会是非常不错的体验。
全场最令傅导意外的是盛景对故事和人物的看法和主张,他演戏经验不如其他两位那么丰富,却十分擅长把握和刻画人物形象,在会议上提出的几点可以稍作调整的剧情也得到了陈情的高度认可,恨不得把他单独留下来继续讨论,大有一种随时要重写的架势。
会后傅导单独把夏琰留了下来,他开玩笑般地说:“我有一种以前上学时被老师留堂的感觉,还挺丢人的。”
“夏大哥,被老师留堂不丢人,丢人的是老师当着全班的面指名要你单独留下来。”盛景做了个“加油”的动作后飞快地溜了。
苏伊雯走之前深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几次开口想说话都被她咽了回去,只说了一句:“别重蹈覆辙。”
这话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
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说话不必再绕弯子,“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您刚才不也说了嘛,池枫后来一直到死也没有再幸福过,”他苦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数不尽的荒凉,“我甘愿画地为牢来牢牢记住他,只有记住他我才能好好地活着。”
傅导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这些年来不止一次劝他放下过去,实在是不忍心看他被困其中,更不想看他孤独终老,“你啊,没救了。”
最初的夏琰是一个处事洒脱、豪放不羁的人,他过去和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