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弹毕,贺子维问阿梨:“你可知这是什么曲子?”
阿梨道:“以前我从未听过这首曲子,愿闻其详。”
这时候,响起一道爽朗的男音:“这是《凤求凰》。姑娘好福气!”
举目望去,巨石之下,有一男子,手持巨斧,正笑yinyin的望着他俩。那男子见了贺子维,直呼道:“紫薇星君!”
贺子维见了他手中的斧子,猜测道:“阁下可是吴刚?鄙乃一凡人,有幸上天一游。许是与哪位神仙长的像,常被人认错。”
吴刚揖一揖手,道:“你猜的不错,我正是吴刚。刚才确是我认错了,你与紫薇星君长的实在像极了。”
☆、瘟疫
回到人间,贺子维就接到了奏折。
水患退去后,民众回到江北,不日爆发了瘟疫。
贺子维忧心忡忡,立刻派了太医和军队连夜赶过去稳定民众,处理疫情。
贺子维歉然对阿梨道:“阿梨,现下我实在无暇顾及我们的婚事。待此事一了,我必为你办一个盛大的婚礼。”
可阿梨心里清楚,不论是远在天边的瘟疫,还是近在眼前的婚事,都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阿梨本是喜气洋洋的去找寻白水仙君,想告诉她自己已找到了恩人,并打算以身相许的消息。
不料,却遭到了白水仙君的强烈反对。
此刻的白水仙君已经不复往常的灵动,满面沧桑。
她道:“阿梨,我不愿你走我的老路。”
白水仙君与洗墨的书生之间的纠葛,阿梨断断续续也了解一些。
那书生的墨染污了白水仙君的衣裳,白水仙君前去寻仇。一来二去,看对了眼,两人便在一处了。
可和和美美的日子才没过多久,天雷就降下,生生拆散了这一对。
那书生应雷而死,魂飞魄散,连一抹灰都未曾留下。
白水仙君也遭了劫。等闲神仙让雷劈一劈,都得被打回原形去。亏得白水仙君平日里行善积德,抵了不少雷霆之威,只是由仙君降位为妖Jing。
白水仙君此刻,修为不足往日一成,只能称做白水妖了。往后再想成仙,是绝无希望了。
且白水在这世间游荡已久,恐怕也没有几百年的时光了。
白水妖一脸恳切的对阿梨道:“我们是妖,他们是人,终究是不能在一起的。”
白水妖又道:“阿梨,你修为尚不如我,怎受的住雷劈?趁着天雷还未落下,及早抽身吧!”
阿梨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被说服,她犹自挣扎道:“……可那是我的恩公,我需得留在他身边报恩。”
白水妖道:“你的情况确与我不同。报完了恩,你再与他一刀两断。我知你情根深种,必不肯罢手。待你恩情报完,我便毁了你与他的记忆,到时你切不可留恋不舍!”
阿梨泪水涟涟,用尽了力气才回了一个好字。
阿梨乘兴而去,颓然而归。
贺子维见了,不免问她:“发生什么事了?怎的难过成这样?”
阿梨想起那灰飞烟灭的书生,下意识躲了躲,拉扯着面皮强颜欢笑,捡了其他事应付他:“我瞧你近日为了江北的瘟疫日夜Cao劳,跟着不开心罢了。”
她又道:“不若我替你去那边看看情况吧!”
阿梨此番话,除了真心实意的想为贺子维分忧解难,也是想避开他,自己好好整理整理心情。
从前她与贺子维笑谈生死,洒脱的很。可如今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阿梨慌了。她承认自己真的还没有那么洒脱。
她想起龙女的话,当时她还不信。可居然,全部都是真的。
她想去找龙女问个清楚。
可龙女分明全部都已经说清楚了。
阿梨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她抱着酒坛子喝得醉熏熏的,趴在桌子上直嚷着“子维!我欢喜你呀!”
贺子维处理政务回来就看见一只醉鬼在不断得给自己表白。
自然是欢喜的。
他将阿梨抱到床上去,温柔得给她擦了脸和手,盖上被子。
他躺在阿梨身边,吻了吻阿梨的额头,轻笑了一声。
“我也欢喜你。”
屋外的树被风吹得剧烈抖动。树影倒来倒去,遮住了一条龙的影子。
次日清晨,贺子维醒来,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桌子上只留了一张纸条。
我去江北,勿念。
贺子维不以为意,将纸条收入袖中。
阿梨去哪了呢?
阿梨并没有去江北。她去了东海找龙女。
老龙王病逝,龙女如今已继位,掌管整个东海水域。她不再是原本那个自由自在的龙女,而是是肩负整个龙族兴衰的女王,再也不能追在喜欢的人身后,受了委屈想哭就哭。
龙女身居高位,睥睨天下。她见着了阿梨,显然是高兴的,可她面上一丝情绪也无。想来龙女登上这王位,便瞬间成长了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