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毛骨悚然的撞击声依旧传达到了镜头的另一端。
被炸裂的裸星体表腾起漫天的尘埃,碎石因为重力的缘故也接连漂浮在半空,半晌也没能散去。陈先先已Cao控着红漆的机甲自信落地,巨大的机械臂从坑洞的边缘踩踏而过,轻盈地穿过灰漆漆的迷雾。
镜头从他的身后跟随,一同穷尽了模糊,见到了被打到自闭的白色轻型甲。
——对方的动力系统,在陈先先方才那一炮中自动关闭了。
节目组接连的通讯很快作出判断:“原擂主胜!”
胜利来得不快,却也不令陈先先觉得意外。
没有特效和围观群众,这一句判定在安静到可怖的Cao作舱内飘过时,一点也没能牵动陈先先的热情。青年有些疲倦地暂时关闭了Cao作系统,伸了懒腰等待陈导的指示。
在这个休息的空隙之中,来自对方的通讯申请在观察窗至中弹出。
陈先先愣了愣,想起对方对于挑战自己这件事的坚持,还是同意了影像通讯的申请。
“你是那个……人吧。”通讯影像中,机甲师询问,“Cao作的风格,果然很有红龙一号的气息。”
这也能认出来?
这估计也是一个军校出身的家伙……
陈先先愣了愣,心中飞快地闪过这个念头,回神时脸上却只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
……
…………
拍摄结束,两人回到母舰之内,陈先先脱离Cao作舱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了一下“红狐”的破损程度。两个机甲师打到尽兴处下手难免没轻没重,对机甲的损耗便更为惊人。
想要修复,也就更贵。
节目组支付给蓝星的修理费是已经说定了的,不会因为机甲报废或者破损严重而加价,这意味着如果他揍起人来不记得收敛,亏的是蒋青。
……陈先先心中不由升起一种刚谈恋爱就开始挥霍对象财产的迷之愧疚感。
拍摄结束,光网上的直播却还未进行到最后的部分,第二季的模式对他而言自由度反而很高,陈先先与陈导稍作交谈后就可以离开了。为了避开另一个机甲师过分灼热的眼神,陈先先很快找到坐在一隅的蒋青,拿大佬的气势来当一面优秀的挡箭牌。男人面前的虚拟屏正发散着炽灼的光,打亮神情略显冷淡的面孔,尤其是深邃的轮廓被光影描摹得更加清晰。镭射的嘶鸣与爆裂声交杂在一处,陈先先不用探知就明白蒋青看的是光网上经过稍稍修饰的转播。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靠近,蒋青很自然地将光网关闭。
“不看了?”陈先先下意识问。
蒋青起身整了整衣衫,语调平常:“本来就是为了看你,真人来了,为什么还要看录像?”
……好像有点道理。
陈先先想了想,也不再纠结这件事。节目还未“结束”,工作人员自然还在忙碌,身为解说的沙沙正靠在冰凉的落地窗前与不知名的人通讯,陈先先也不想的打扰,便和蒋青两人并肩向外走去。蓝星安保的成员留了一部分守住现场,另一部分正将两架伤痕累累的机甲重新运送回舰船,从他们身边行过时纷纷招呼:老大好,顾问也好。
“你那下子说的三年……是什么意思?”陈先先忽然问。
“你真以为那次劫机是我们第一次相遇?”
陈先先思考了片刻,恍然大悟:“……我在军校时候你挖我去三团,就不是因为我酷炫的Cao作征服了你!而是因为你……图谋不轨!”
蒋青细微地扬了一下嘴角,对于图谋不轨这四个字不予评价:“最开始是因为技术。”
“哦?”陈先先表示怀疑。
“但后来有一天,三团负责外围防线是因为一艘客运舰拖住了脚步……”蒋青低声道,“我看见了一条红龙。”
蒋青至今还能回忆起那日的场景——虚无的星际被炮火填满,四周都是破碎的机械。他一人为首,却也仅能看看抵挡扑面而来的一群猛兽,属下的信号灯一盏一盏黯淡,帝国舰队仿佛巨刃已割向他喉间。
然后就是一抹重红,从身后而来,横跨整片狼藉,目光如炬。
古老红龙的Cao作者挽救了许多,被迫停止迁移的一团护送队终于回过头来,对上后续的帝国舰队。方才还在试图远离战场的一团分明有着足以抵挡所有来犯者的力量,却只是在红龙扫尾过后姗姗来迟。
红龙的第六号机甲师体力透支,昏迷。将其带回医疗点的人正是蒋青。
男人那天看着昏迷中青年眼下的泪痣,心中第一次升起了许多令他不知所措的念头。
陈先先受不住他沉重的视线,下意识避开了眼睛:“那次的残余部队是三团啊……”
交谈的片段,两人已经登上了蓝星的舰船。陈先先因为蒋青而略有些卡顿的脑子,在舰船起航时的震动之中终于运转起来:“等等,我们现在去哪儿?”
他下意识就跟来了,但按照林一原先的安排,自己应该等待节目组的舰队一起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