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手机铃响起,倒带来一个她着实想不到的名字。
“嗯。”川河玲子轻声接着电话,几瞬交杂地抬眼望了望紧闭的房门,而后拿着手机去了阳台。
乎乎的晚风吹来,倒是吹去了几许的柔肠。
“小月月,别和阿琏做对了,小心美美又要倒霉地受了牵连。”川河玲子为着那头人儿该有的怒焰而欢喜,嘴儿轻斜,好不风味,“倒也是,再怎么样,美美也比不得你家顾琏了。”
川河出口的话却是凉凉,鲜明地抨击上他的软弱点,轻易地把黑白移到自己一方。
电话里,顾花月终归是不出所料地妥协了。就为了他那好笑的爱情!
川河玲子哂了哂嘴角,双手撑着石栏。她的表情淡淡从从,可她那望着楼下群宇的眼,却亮得令人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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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
从有记忆那年起,顾琏便觉得花月便像是甩不掉的跟屁虫,死死不休地跟在她的后头。
那时,她追逐着顾泽雅,学着顾泽雅,作着不符年龄的冷腔做派,冷情手段,却也只是为了顾泽雅能陪着她玩。
那时的顾花月软软得像是没有骨头的小鸡,走哪儿摔哪儿。更是那嫩得像是豆腐的小皮,每每一磕碰,便总要青上几天。
然后一到了顾宅,那老妖婆总要含泪带恨地告她状,说她欺负她儿子!
天知道,顾琏一碰都没碰过顾花月,哪来的欺负一说?
可顾择让那时儿正把那妖女人当是心肝宝贝地疼着。于是二话不说地把顾琏扔去了寄宿学校!才几岁的娃啊,就要学会自己一个人洗衣洗澡了。
那时顾琏也只觉得好玩,没多说些什么不乐意的话。更许是这么些放养的好多年,等顾择让不晓得怎么地想起她了,把她又接回了顾家,看到的便是个人前乖巧非常,人后张牙舞爪、无所不为的小祖宗了!
那些年,顾泽雅早就被支去了美国。想顾琏那烂性子,也不见得能记得人家。也许最多只是记着了那人长得和她全然不同的鬼佬模样。
可顾花月那小混蛋,顾琏全是记得死紧的!每每又见他只着招地拖她后腿,她都恨不得把人给扒了!然后挂在那妖女人的床头吓死她!
可这小屁孩长得越来越好看是怎么回事儿?渐渐地,顾琏直把顾花月当成了小橡皮泥,不分场合地摸他!揉他!亲他!
直把那妖女人吓得小脸失色了!
这才有了后来当是“小童养夫”的丰臣景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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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万千,过往潺潺。却也抵不过这人只为了个一无是处的女人,狠狠地抵抗她!
美国区的总裁位子,本来就是她的囊中之物。只不晓得顾择让怎的听得枕边风,竟然借着董事会的名义,携着一众老人、把顾花月推上了高位!
成年未足两年的男子冲着她笑得好不美丽。可照样也是个冠着顾姓的男毒蝎!
顾琏全局淡然,不表态不参与,似乎只是来做局外人地闲逛逛。
可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倒是让一个个投了赞成票的老人也手心沁汗。只希望,这杀伐的小祖宗能看在父面上、安停些。
这顾花月再是面上荣光,也不过是个只掌虚位的小傀儡,这底透下的实权,还是掌握在她顾琏的手里。
只是,这一仗,直碎的,是她顾琏好不容易才堪堪遗留的些许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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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
顾研闹不休地缠着要他抱,入江直树本来还想要看完手头的书本的,可经不住小孩的缠功。冷着张漂亮脸蛋地把顾研抱起。
张妈在厨房忙活,客厅里虽然大得空旷,却不会有除张妈以外的佣人有资格随便进出的。
这一加上一向和他闹不快的顾洵也不知被什么耽搁地没在,这么大的宅子里,似乎只有他们爷俩两个活人了。
入江不由得心烦,手里还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顾研玩。可眼儿却时不时地抽抽不远的立钟,为着那早就偏得过分的短针而眉头死皱。
倒也不知是为了该死的钟,还是晚不着家的人咯!
逗着逗着,顾研累极地趴在他的膝头睡了。
入江直树觉得自己还不困,就叫着张妈拿来小毛毯,盖在小崽子身上。自己靠着能看到外面的单人沙发,继续看起导师推荐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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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江也不知怎的睡着了,等他醒的时候,正看到顾琏和顾研在沙发前的毛绒毯上玩闹。或者说,是顾琏在玩他儿子!
小顾研还没醒透呢,小脑袋耷拉地半磕半睡,可那要死不死的顾琏、非要和他说话!
小顾研眼儿一睁,可又耐不得瞌睡地一闭。然后顾琏就死不厚道地扶着他的小脑袋,把人上下颠颠,直惹得可怜的小娃子又是强撑地一睁,可没几秒的,又是闭了。
顾琏好似闲得慌,正反没个消停地逗着顾研。直让入江直树都看不下了,扯开盖在自己身上的小毛毯,几步上前地又去拯救小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