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离场的好时机,就很难离开。
因此——明明没人开口问他,广海却似乎在辩解什么般地说道:
「——抱歉喔,等大地回来后我会和他一起离开,在那之前先借我参观一下。」
对于「本大爷」的广海来说,这可是非常少见的低姿态。
——之所以会这样,都是因为大地在走出体育馆时留下的一句话。
『你在这边等我,知道了吗?千万不要到处乱跑,一定要在这里等我。 』
简直就当广海是个静不下来的小孩,一而再、再而三的千交待万交待。
在那瞬间,广海差点就骂回去了,可是一想到他刚才已经在篮球社员前留下不少不太好的印象(……光是还有自觉就算是万幸了吧),好歹也该为了大地往后的日子着想。
【在外出丑无人知】
要是这么想就太糟糕了。
就算他没有身为麻烦制造者的自觉,至少身为大地兄长的自尊心也不允许他干出这种丢脸事(……你都已经把事情弄到这个地步了才想到,应该太晚了吧) 。
〔混帐大地……你这次欠我的人情债可大了,给我记着。 〕
广海就这样一个人喃喃自语。
因此——[星期五出品]
「喂~HIROMI你来一下!」
当那个不知在想什么的日高,从球场的另一端挥手叫他过去时,广海连嘴角都在抽搐了。
收回前言,这家伙真的应该好好教训一顿。
不管怎样,广海依然靠着墙动也不动,打算无视日高的存在。
「干嘛啊?不要忽视我啦,HIROMI。」
日高边说边大步走过来。究竟是学不会教训的日高不对呢?
还是从头到尾都不可能无视日高,却还要向自我挑战的广海不对呢?
搞不好是因为,广海和日高之间的个性就是犯冲也不一定。
「喂,我在叫你耶,HIROMI。」
忍耐到极限的神经再也撑不住,啪地一声断掉了。 ?
广海缓缓离开墙壁,朝着那个轻易把「HIROMI」挂在嘴上叫个不停的日高头上——送上了一拳。 -
「痛痛痛……」
日高这个人还真现实,一旦那些啰哩啰嗦的围观群众不在现场,他就直接抱着头蹲到地上喊痛。
只不过就算如此,日高的性子似乎还是本性难移,丝毫不会记取教训般,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唉唉叫:
「搞什么啊!HIROMI,很痛耶!」
搞不好他的体质天生痛过就忘,这也算是一种优点吧?不然就是他有着轻微的选择性健忘症,只要是自己站不住脚的理由就会忘得一干二净。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绝对拥有像钢缆一样粗的神经,以及怎么样也记不得教训的个性,这点是绝对不会错的。
「谁是『HIROMI』啊,别随随便便挂在嘴上!」 ]
「你不就是『HIROMI』吗?茅野刚才不是这样叫你?」
「大地是大地,没关系的。」
「为什么只偏袒茅野啊……那要怎么叫?叫你HIROMI同学就行了吗?」
噘着嘴抗议的日高似乎非常擅长(?)惹火广海,这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对话,教人真不知道接下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才接得起来。 `
「你你你……你是故意在耍我吗?」
「我哪有在要你啊?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你,才来问你的啊?」
「——你这家伙是几年级的?」
「一年级啊。」
「……那不就跟大地一样吗?可恶!你们这些人,年纪比我小态度还这么嚣张,不管是哪个都只长身体不长脑子。听好了,要叫我『茅野学长!』茅?野?学?长!你懂了吗?」
「咦?茅野……是那个茅野吗?」
「茅野」——还有分什么这个那个?也难怪广海会觉得奇怪。
「什么那个茅野?除了大地以外,还有其他姓茅野的人吗?」
不、不是啦……差点说出口的日高,硬是吓得吞下一口口水。
「……那、那你该不会是——茅野的……哥哥?」
至于广海则是噘着嘴,露出这副表情——
〔你到现在还说那什么废话? 〕
虽说广海也记得自己并没有自我介绍是「大地的哥哥」,可是他想,大地去跟队长要求早退时,应该会做相关说明吧——(……你太天真了,那个大地怎么可能会主动说些有的没的呢?广海这部分的自觉还是不够充分。)
因此——
「嗯,没错啊。」
当广海回答之后……
『呜哇————! 』
日高的心情就像是踏到地雷般——当然了,广海作梦也不会想到日高的内心状况。
『茅野的……哥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