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全世界都知道,我至于偷听?”
刚才在对街买烟,紧接着就听到身边有人低呼——“天呐!那是季远吧?都抱一起了该不会是女朋友?”
他叼着滤嘴,八卦心理使他回了头,想看看季远那性.冷淡跟谁抱一块儿了,结果就目睹了刚才那一幕,险些气得心肌梗塞。
这就是他所谓的“用自己的方式解决”?就是他所谓的“负责”?
大别人多少岁,他心里没点b数么?
他睨着季远,心情恶劣到极致。
季远自知失态,虽赧然,却并不后悔。
他向来不喜欢优柔寡断,既然已经认清自己的感情,就不必再弯弯绕绕。
微微上前一步,挡在结夏跟前,言明:“即便全世界都知道,那也是我们的事。”
一条无形的线,划开在中间。
薄耀光的视线在两人间流连片刻,忽然想到谢师宴散场时的情景,少女鼓足勇气向季远表白,那一刻,她的眼,明亮异常。
自己似乎,真的很多余。
那个世界的她没能实现的愿望,在这一时空得以圆满,他应该替她高兴才是。
可心里堵着一口气,以至于什么祝福的话都说不出口,扭头便朝前走,好似如此就能逃离此刻的心乱如麻。
雪簌簌落下。
走进校门,遍地都是跑出来看雪的学生。
插兜的手捏一下烟盒,然后缓步走去Cao场。
红色塑胶跑道越来越近,身后的轻喊也越发清晰。
“等等我!”
他脚步一滞,眉心的冰化开几分,却又固执地拧着那份不高兴继续朝前,只是速度明显慢下来。
在走到看台边的时候,追着他跑了一路的小短腿终于拦在他面前。
乌黑眼仁小心翼翼打量他的脸色,纤细小脸被风雪吹得略显苍白,可怜兮兮一句,“薄耀光,你是不是生我气啦?”
心就那么一软,堵着的气也散了大半儿。
Cao场风大,见她被吹得瑟缩,就毫无骨气地把围巾扯下来,胡乱在她脖子上套几圈,最后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深红色围巾,衬得少女肤白唇红,煞是好看。
薄耀光低眉看着面前这张脸,喉结无声地滚了两转,忽然理解了季远为什么老脸丢尽也要吃到嫩草。
这么乖一小矮子,真便宜那块老腊rou了!
恶气又涌上来,他别过脸,颇酸地道:“还在意我生不生气?不和你男神待着跑来追我干什么?”
“是我说错话了,因为你出现得太凑巧了,才会误以为你偷听……”
她道歉,语气诚恳,倒弄得他过意不去。
刚才,他的确站在几步之遥的地方偷听,想看看季远能辩出什么花儿来,没想这混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耍流氓硬生生说成了情到深处不自禁,那厮看着一本正经,哄小姑娘的情话一套一套的。
也难怪,小矮子陷那么深……
心里酸到不行,嘴上偏还故作大方:“恭喜,和你的男神在一起了。”
结夏脸一红,慌忙解释:“没、没在一起。”
“别蒙我。”他抬起剪刀手,指着自己,“这双眼睛看得很清楚,雪中拥抱,小矮子,玩得挺溜,高调早恋,不怕老何找你们俩谈话?”
“都说了没有!”结夏急了,见怎么解释他也听不进去,一时间六神无主,就狠狠踩了下他的脚,在他疼得皱眉的怒目而视中,扬声说,“才没早恋!我出去吃饭,路上碰到季远妈妈,拉我给他庆生而已!至于刚才……”
说到此处,声音难为情地弱下去,“他的确说了在一起,但我是打算拒绝的,结果你突然就冒出来喊我孩、孩子他妈……”
最后的称呼让两人心跳同时漏掉一拍。
薄耀光含糊不清地唔一声,衣领大敞的脖颈连同耳根渐渐变红。
这天寒地冻的,他居然热得脑后冒汗。
那话不过盛怒下的气话,如今细细品味,倒觉出点别的暧昧来。
他偷偷拿余光瞄她,少女的脸晕着两抹绯红,唇饱满得像沾了水的樱桃。
——想亲。
这念头跳出来的瞬间,握着的烟盒被彻底捏扁,他绷着脸克制爬上看台,不清醒的头脑得吹吹冷风才能降温。
免得像季远那样,坐实了“禽.兽”二字。
结夏不知他复杂的心理活动,见他一言不发地在最高一排看台坐下,以为他还在生气,就仰起头劝他:“这里冷,你穿那么少当心着凉!不要生气了,我们回教室吧?”
“没生气。”他捏着皱巴巴的烟,风把火苗吹得摇摇晃晃,半晌打不燃,懈气地吐了烟,低了眼睛看她,“你先回去吧,好好学习。”
结夏走后没多久,在冷风中清醒发热头脑的薄耀光接到顾凛的电话。
那头的少年慌慌张张,声音都变形:“耀哥,你快来救救场!沈临风快被撕成rou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