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血脉亲人,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倒是她还没来得及为他们做什么。
温逐流眨眨眼,怔怔道:“原来是这样,我说你和赵蓁的名字......”他曾觉得彭萋和赵蓁的名字是一对的,还偷偷嫉妒过。
赵家在赵蓁这一辈用草字,而彭萋的名字也是依着赵蓁的“蓁”字之意起得。
“我爹死后半年,大伯找过来带我去了留仙宗。”入留仙宗拜穿云峰,彭萋都是走了后门进去的,直接被大伯拜托给了凌恒,留在了人员简单的穿云峰。
“那时你多大?”那半年你是怎么过得?温逐流话中隐隐透着心疼。
“六岁。”彭萋望着峡谷的尽头,目光悠长,爹是虚弱致死得,那时她还小只以为爹是练功练岔道了,并不明白什么诅咒不诅咒,爹从出现异状到死在床上辗转了四五个月,父女二人就在长白深处一个偏僻荒凉的山洞里度过了最后的时光。
直到现在彭萋也想不明白她爹心里想得是什么,还是根本什么都没想,那个时候她才炼气,自己一个人走不出长白,他爹却从没表示过要带她走,哪怕是带她去个有人烟的地方,如果大伯晚来一天,有可能她就饿死了,或者已经失去人性去啃咬爹的遗体。
爹是想让她也死吗,想让他们父女抱团死在一起,那爹死前怎么不先掐死她,而是让她守着一具尸体在坟墓一样的洞府,挨着饥饿恐惧孤独等待死亡。
可她不想死,她想活,那半年她每一天都在埋怨爹,为什么不给她一条活路。
彭萋第一次主动牵起温逐流的手,拉着他向前走,离那两座旧坟越来越远,没有回过一次头。
“温逐流,你来过长白吗?”温逐流的生父是长白弟子,没带儿子来过长白吗?
“没有。”温逐流遗憾地摇了摇头,遗憾又能如何,那个男人不会带他露面,“我和娘躲在......莲池?”温逐流在回忆曾经居住的位置。
“小莲池?”
“恩,对。”
“说不定,我们小时候见过。”
温逐流抿抿嘴唇,虽然这种可能很小,但一想到如果他和彭萋自幼相识,就应该算是青梅竹马了吧,就满心的甜蜜。
“我带你逛逛,不过宗主的无极殿肯定是上不去了。”彭萋拉着温逐流跑了起来。
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银装素裹的长白是个没有人烟的世界。
“幸好你逃脱了。”否则彭萋幼小的身躯埋身雪下,他们就无缘相识了,温逐流看着宛如寂静的坟场的长白,庆幸地说。
温逐流又小心翼翼地问:“连名带姓的叫你会不会出问题?”他以为彭萋能逃脱长白弟子的宿命,是因为改了名字命理。
“没有人逃脱。”彭萋淡淡道。
“你不就好好地站在这儿吗?”
“我早已不是长白弟子。”彭萋叹道,“我能活着,只因大伯赶到及时没让我饿死,与长白的命运无关。”
“我入无极殿后不能与爹娘相见,新鲜了几天就天天哭夜夜哭,哭着要爹爹接我回家。”
“宗主都被我哭烦了,正要派人找我爹,结果我爹自己来了,说想我想得不行了要接我回去。”
记忆在脑海中连续回放,彭萋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记得爹抱着她回到家时,娘堵着门连她也一并骂进去了,骂他们爷俩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温逐流,无极殿外面有一架秋千。”彭萋小时候特别想坐那架秋千,但还没坐上爹就来接她回家了,跟秋千相比,当然还是回家最重要了。
“无极殿不是上不去吗?我给你在别的地方绑个秋千,好不好?”
“无极殿外面,很外面的地方!”彭萋瞪了温逐流一眼。
温逐流连声称是,等见到彭萋说得那架秋千,不由得感叹连长白的秋千都是与众不同的华丽壮阔,连秋千的位置都别具一格。
两座看似相接,实际错开了很高的距离的陡峭山崖,秋千索从高的那座山崖掉下来,想上秋千得走过只有一脚宽的山崖小道,下面云雾缭绕望不见底。
“你,小时候就玩这个?”温逐流目瞪口呆,长白的弟子个个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啊,不过几岁的年纪就玩得这么高端,换成他在同样的年纪,玩得就是命了。
“恩,是用化辰玄铁打得,应该还结实。”彭萋打量着说。
说罢,彭萋抓着温逐流的手臂向前一跃,只踏了个脚尖在秋千板上,温逐流在半空中回了个身被彭萋住在手里的那条手臂拦住了彭萋的腰,他两只脚都踩在了秋千板上,与彭萋面对面的抱着,秋千板猛地往彭萋的方向一翻,温逐流连忙用另一只手抓住锁链,才稳住了秋千。
“下盘别那么稳呀,放松,荡起来。”彭萋站在温逐流两脚中间,锁链也不扶,只抱着温逐流。
温逐流试着调整重心,不一会儿载着两人的秋千在悬崖上摆荡起来。
“以后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反正所有人都知道我喜欢你,也没什么好羞涩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