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高彦本是摘星楼首席首座弟子,你摘星楼说他是凶手就是凶手?主谋帮凶呢?密谋经过呢?就这样把断了条手臂的弟子像是当替罪羊一样推出来,其他一概不说。
这态度就好像在说,“你们要的交代我已经给了,不速速散了”,“是我做的,怎样,能奈我何,敢奈我何”,呵,是要和大大小小的宗门撕破脸吗?
自此,摘星楼名声急转直下,摘星楼自己好似也乐见其成。
天下仙道修士无不大骂摘星楼心思歹毒,吃相难看,以为各宗门在红浦庄折了九十来个修士就能轮得到他摘星楼一家独大了,实属惊世笑言,痴心妄想。
外界的声讨批判看似是摘星楼被围剿,但实际上摘星楼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损失,舆论上被孤立的厉害,弟子行走在外却也只是被是做空气无人搭理而已,本来摘星楼弟子行走在外也不需要谁来照拂。
摘星楼得到的“报复”只有这些,不痛不痒。
小宗门痛失明日之朝阳今日之希望,愤恨填胸却全都和血吞下,只因他们报复不起,他们没资格报复,仇恨的种子能播种下,但能不能发芽又是另一回事了。
谁会舍了苦苦修炼得来的修为,谁会舍了宗派之主的尊荣,谁会失了明日朝阳就连百年后的照样也不想看了,实力悬殊,天壤之别,即便师出有名,摘星楼也不是那些小宗门惹得起的。
留仙宗与繁花谷倒是能惹得起,红浦庄事后两个月内,天南海北前来拜访求援的小宗派数量达到了巅峰,留仙宗与繁花谷家大业大自然没有善罢甘休的打算,有弟子丧命便不能草草算了,爱徒虽安然无恙却让留仙宗宗主与繁花谷谷主背后一凉后怕不已,摘星楼又没有个做小伏低的态度,当下两大宗门便与摘星楼划清界限,待要徐徐与之清算。
只是,这一徐徐,便没有然后了,因为......
摘星楼楼主突破炼虚中期境界直逼留仙宗境界之首,穿云峰峰主凌恒。与凌恒相比,摘星楼楼主年纪尚轻,rou身更佳强健,自然不能等量齐观。
看来反常必有妖,也许在君子宴未开始时甚至更早的时候,摘星楼楼主就已经突破境界,这也就难怪之前摘星楼敢那么硬气,原来是有所倚仗,底气不虚呀!
留仙宗、繁花谷按兵不动的情况下,同年六月“青竹榜”,摘星楼弟子温逐流夺魁,三年后的“青竹榜”摘星楼弟子连冠,并包揽前三甲。
那年青竹秘境,彭萋也打算要去的,只是回了一趟穿云峰就耽搁住了,此后三年再没脱开身。
不过,那几年彭萋的名字却是盖过了任何一个风云人物,比谁都响亮。
“温逐流夺了魁首?”彭萋刚从沉睡中醒来,就询问了几件心心念念的事,无缘参加的青竹秘境就是其中一件。
“起止是夺了魁首,风头比我当年还盛,名声也比我烂多了。”明善给师妹带了换洗衣物,把人带到汤池里搓干净,边帮师妹穿衣服边说着见闻。
“烂?他,干什么了?”彭萋奇道,她印象中的温逐流是一个内敛、沉得住气的人,偶尔傻贱傻贱的,怎么也不至于被人评价成名声烂吧......
“繁花谷一个姓季的小子从秘境里出来后差点经脉不保,直嚷嚷着是温逐流下的黑手,诶,萋萋,你猜温逐流说什么。”明善忍着笑说道。
“黑的......就是你?”彭萋歪歪头,随意道。
明善一手掩嘴,另一只手指着师妹后退了几步才停下来,惊讶道:“一个字都不差。”
“他还真是,哈!”彭萋嘴角一抽,好笑道:“这时候就知道说实话了。”
“说了又怎样,繁花谷除了骂几句也没有什么实际上的动作,反正那段时间摘星楼也是众矢之的,多让人骂几句又不痛不痒。”明善撇撇嘴。
“现在就不是了?”
“什么不是?”明善一愣,不解的反问道。
“现在摘星楼不是众矢之的了?”彭萋记得沉睡之前是因为摘星楼楼主突破境界才使得众人暂时按兵不动,可如果这个暂时暂到现在,那就不能美其名曰大局观了,应该叫瞻前顾后胆小如鼠。
彭萋洗漱完毕,仪容整齐,姐妹二人挽着手走出彭萋的洞府,明善先行撑开一把油纸伞,为久不见天日的师妹遮一遮太阳。
“当然不是。”明善煞有介事的说道,“这几年摘星楼的变化翻天覆地,不仅仅是楼主突破那么简单,下面的弟子全跟嗑了五石散似的,实力突飞猛进,加上和常年窝在珑陵不出的江氏搅在了一起,谁闲着没事儿会去惹他。”
“可不是没事呀,摘星楼就差指着各个宗门的鼻子说,红浦庄的事就是我干的,这是有事!”彭萋眯着眼睛适应了好久的日光,带着鼻音说道。
“几天就忘脑后了,死的又不是吴远道、宫忘川,也不是飞霜阁阁主的独生子、极意门门主的千金。”明善嘲讽道。
“就,不怕寒了门下弟子的心?”彭萋失神道。
“宗主们可是要顾全大局的人,尽可以把颜面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