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节日的时候,翟星辰都要去元州城外的寺庙里给叔父送东西,即使叔父只是收下他的家信,把其他东西都退回来,翟星辰还是坚持着。
那年重阳节,翟星辰像往年一样,叔父依旧不见他,他想要多等一会儿,就在寺里闲逛,不知道怎么走的,到了一个平日里没有去过的院子。
已是秋季,院里树上的叶子纷纷而落,站在院门,翟星辰忽然停下来,他看到一个姑娘,穿着鹅黄色的衣裙,站在树下踢毽子。树上的叶子随着轻风吹过纷纷落下,她穿着鹅黄色的衣裳,站在树下,显得更为明媚,好似所有的秋景都洒在了她的身上。
“你还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不知什么时候叔父站到了他身后。
“啊?没,没有。”翟星辰忙结结巴巴地回答。
“她有婚约,以后会过得很幸福,不会牵扯到任何的纷争里。”叔父压低了声音,好似是怕院里的人听见。
“是。”翟星辰又看了一眼那个身影,她依旧欢快地踢着毽子,一个人在树下,是那么开心。翟星辰跟叔父行礼道别后,默默地离开了寺庙。
回到岳城以后,他一个人坐在舞坊上面的雅间里,台上歌舞不停,台下的客人们笑着喝着,那么开心,那么轻松,身边的人那么多,可翟星辰却觉得自己好似身处一片荒原,放眼望去,身边一无所有。
一直以后他沉迷声色,只是很想知道,当年娘亲走了以后,爹坐在这里,是不是要轻松一些。现如今,他才明白,对于爹而言,是加倍的心痛。
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紧张地抱着自己的包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翟星辰想要轻轻地拍拍她,但又觉得不合适,只好先介绍自己姓翟。
“白公子,你是挺白的。”大概是想放松一下,女子勉强地开着玩笑。
翟星辰知道她听错了,但还是顺着她的话继续说:“那姑娘是不是该姓美啊?”
女子愣了一下,知道翟星辰也想要打破这份尴尬,才觉得有些放松。
“姑娘,你是有婚约的吗?”翟星辰想起叔父的话,在火堆旁试探性地问
“呸呸呸,什么鬼婚约,没有,纯属他家逼婚,我才不会屈服的。”
翟星辰的心刚刚放下一点,又听着她说到要去亦城找一个人,立马明白了那个人对她的意义,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咽了下去。
看着她进了亦城,知乐问他:“大少爷,真的不打算和赵姑娘说清楚吗?”
他只是摇头,君子有成人之美,多说无益。
在元州再次遇见赵梁玉是他没想到的。翟星辰就像是看见灯火的夜行人,突然加快了步伐。他也知道这次来元州是为了去黎家提亲。这事本不需要他亲自来,但他知道黎家小姐自小寄人篱下,必定是受过很多委屈,他希望借此机会,帮黎家小姐立威。
在见到赵梁玉那一刻,他只觉得对不起黎家小姐,想着为她再找一门好人家。
在茶馆里,赵梁玉拒绝他时,翟星辰感觉心里那团火焰一下子又被浇灭了。他怨恨老天,明明不属于自己的姻缘,为何还要让自己一次又一次地遇见。
或许他们的遇见真的不是时候,真的如叔父所说,你并非她的良配。
他最终还是没有去黎家。回到岳城以后,翟星辰跪在爹娘的灵牌前,跪了很久很久,终于在心里默念,爹娘放心,我会对黎家小姐好的,绝不会让她再受一点苦。
迎亲那天,他本不想去迎亲,但越想越觉得自己是个混蛋,还是去了官道。快到元州的时候,感觉前面一片混乱,听说是有一家的新娘子被劫持了。
翟星辰急的不得了,骑着马飞奔而来,他忽然很是愧疚,觉得自己对不起黎家小姐,是自己害了她。走近了,翟星辰看到那么红色的身影,他更是慌乱,因为那个是他一直以来都在想着的人,他连忙下马,顾不得周遭的厮杀,一下子就跑过去。
当她倒在自己怀里的时候,翟星辰感到了那份熟悉的恐惧,就像娘走后爹每天喝的酩酊大醉朝自己发火时的恐惧。
黎家小姐还在昏睡,迷迷糊糊间只是喊疼,哭着喊娘。翟星辰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被撕开了。
翟星辰给她擦汗,握着她的手轻轻地说:“自此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醒来以后,她始终不肯承认自己是黎心秋,翟星辰很理解她,她那么努力地想要自己掌握命运,不会因为逼婚退缩,又怎么甘心被所谓的指腹为婚束缚住。
可说得多了,翟星辰还是有些怀疑,但他始终没有去求证。其实求证很简单,只要去元州一趟,什么都明白了。但他不敢,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至少她还在。
可当翟星辰拿到她寄出的信以后,却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尤其是赵梁玉喝醉了以后,哭着对他说:“你可不可以对我坏一点,这样我走了以后就不会想你。”
翟星辰忽然从梦里醒来,原来这终究会是自己抓不住的姻缘。但他不想放手,尤其是滂沱大雨时赵梁玉倒在自己怀里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