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苦笑,她本想抓着翟星辰的衣袖,告诉翟星辰自己骗了他,自己什么都记得,但是不想让他难过,只能这样做,但只是咬着牙把手里的那张合婚庚帖用力地揉成一团,猛地扔了下去。
看着它落了下去,赵梁玉觉得心里也舒畅了许多,挺直了腰板,定定的看着翟星辰,笑着说:“谢谢你,翟少爷。”
一声翟少爷叫得翟星辰猛然抬起了头,他看着赵梁玉,笑着说出这句话,但是眼睛里没有一丝笑意,连一点点愤恨都没有。他有些慌张,想要牵住赵梁玉的手,却不料刚伸出手,赵梁玉却向后退,把脑袋别到一边去。
僵持了一会儿,赵梁玉才开了口,“你,出现在元州,只是为了你娘吗?”
翟星辰只是点头,赵梁玉苦笑不已,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一个什么答案。但是依旧不死心,抬起头看着翟星辰的眼睛,问:“如果,我家是陆家那样,你会不会做不一样的选择?”
“陆念君和你说得对,我不过是个浪荡子,爱钱贪杯,喜欢温柔乡,陆家知道我这样,还愿意这门亲事,只不过是和我互相利用,但是你不一样,忍受不了爱钱贪杯好色的我,你那样倔强,可能忍气吞声吗?“
顿了一下,翟星辰继续说:“我喜欢你,但你不适合我。”
这句话好似一记响雷,炸出了赵梁玉心底的一大片地方,曾几何时,也有一个人这样和自己说,我对你是真心的,但现在,你不适合我。
赵梁玉只觉得天地好似在旋转,整个人都是晕的,脚底一滑,差点滚下去,翟星辰一把拉住她,却不巧碰到了她的胳膊,赵梁玉坐在地上,看着胳膊,痛的咬嘴唇,嘴唇都要被咬破了,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滑落下来,整个人蜷成一团。
翟星辰坐到她身边,问她要不要送她回家。赵梁玉摇摇头,自己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泥土,径直走着,走了两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翟星辰,他还坐在那里。赵梁玉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抽了一下鼻子,生生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带着哭腔问:“你觉得,我到底是哪里不好啊,为什么每个人都不要我?”
翟星辰一下子起身,走到赵梁玉身边习惯性地想要摸摸她的脑袋,但硬生生地还是把手别到了后面去,诚恳地说:“你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你没有不好,是我们不好,辜负你。”
赵梁玉抽了抽鼻子,沉沉地:“说了一句,谢谢你,翟少爷。”
赵梁玉走过城门大街,遇到熟人问好,一路走回家,和嫂子说了两句话,可一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全身所有的力气都好像被抽空了,整个人靠着门坐到地上,好似忍了很久,赵梁玉大哭起来,胳膊依旧隐隐作痛,但赵梁玉好似感觉不到,她只觉得脑袋疼,好不容易起身,走到床边,连鞋子都不脱就躺下了。泪水虽然还在往下落,但是赵梁玉顾不上擦,只想要好好睡一觉,仿佛只要眼睛一闭,这一切就与她无关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溪见敲门喊她去前厅吃饭,赵梁玉昏昏沉沉地起身。饭桌上,什么都好像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自吃各自的饭,各自说各自的生活,待到吃完饭,溪见拉着赵梁玉有到了后花园,很是为难,对她说:“今日知乐来找我,跟我说,他们明天要回去了。”
“你随他们走吧。”还没等她说话,赵梁玉潇洒地摆摆手,
溪见一下子急了起来,赶紧摇头,语速都变快了许多,着急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知乐是想让我给你传个话,明日,你可不可以去送他们一程。”
赵梁玉皱了一下眉头,看看溪见,只是点头,一言不发地回了房间。
元州已经有些秋意,城外的官道上开始铺满了金黄色的落叶,踩在上面哗哗作响。赵梁玉穿着一件红色的披风,远远地望去很是显眼,她倒是大大方方地走到凉亭里,喊了一声“翟少爷”。
知乐和溪见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即使隔了那么远,仿佛也能感受到他们的依依不舍。赵梁玉看着他们,感觉到一丝安慰,但又有些愧疚,心想过段时间还是要去找媒人,成全这对姻缘。
翟星辰招呼赵梁玉坐下,她才回过神来。
“这是你最喜欢的茶。”翟星辰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给她倒着茶。茶烟袅袅,恍惚间,赵梁玉突然有一种错觉,好像自己还在岳城翟府,她在后院的凉亭里画着画,翟星辰回来得早,站在她身边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画画。
赵梁玉端起杯子,闻了闻,也不喝。她看了一眼翟星辰,又看了看杯中的茶,翟星辰好似想到了什么,连忙起身喊着知乐。
就在这一瞬间,赵梁玉将杯中的茶都倒在地上,将杯子放了下来。赵梁玉突然觉得有一丝好笑,当初还是翟星辰言之凿凿地说世上的人不一样。
可现如今,她在心中,翟星辰和何云深,变成了一样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她还有什么值得翟星辰顾虑的。
赵梁玉把梁贵妃给的锦盒放到桌上,翟星辰摇摇头,笑着说:“这些是我娘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