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还是无所顾忌的意图和他搭上关系,魏晅瑜现在的心情已经不止是厌恶了,所以,无论话语与眼神都毫不客气。
对方轻鄙不屑的眼神毫无遮掩,清如脸色陡然煞白,清清楚楚感受到了自己在对方眼里不过是卑贱低微之人的身份。
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被人这样看过,她神色羞愤,再没了刚才的沉稳与优雅。
于她而言,ji的身份,从来都是心头刺,即便她不想承认不想记起,但事实如此,逃避不了,多年被人追捧,她几乎都快忘了这点,此刻被人突然揭开心头疮疤,瞬间疼彻心扉。
“侯爷,不过是个小女子,何必同她计较呢?”有人心生不忍,笑着打圆场,“您要是不喜欢,我们将人遣走,侯爷属意什么样的女子,再着人招来就是。”
魏晅瑜看了说话的那人一眼,不过是平平淡淡的一眼,却让对方神情畏缩了几分,脸色也忽青忽白好不怪异,再不敢贸然开口。
或许是察觉出了舱中突然凝重起来的气氛,一时间,大家纷纷噤若寒蝉。
“姚峰,这里交给你处理。”吩咐身边心腹后,魏晅瑜不再停留,快步下船。
被留在船上的姚峰叹了口气,打起Jing神招来随行护卫,看着船上这群即将倒霉的人低声将一干事宜吩咐下去。
很快,船上所有人都被找了出来,船工仆从乐师舞姬们纷纷被赶下船,只留下那些身份不一般的主人,以及他身边那位被拦下的清如姑娘。
“这位大人,不知您强留小女子有何目的?”虽说刚才被人当面给了难堪,但混迹风月场里的人,到底非同一般,清如这会儿已经调整好心情,准备早些离开,回去做下一步筹谋。
以她今日所受之羞辱,不将那人变成她的裙下之臣,难消心头之恨。
姚峰扯了扯嘴角,露出和自家主子如出一辙的冷淡笑容,“这位姑娘,我劝你识趣一些,做人做事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否则不一定哪里跌了跤,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不是?”
跟着侯爷,姚峰也算是见惯风雨,眼前这女人动了什么心思,不止侯爷看得清楚,他同样明白,所以,他这番话既是劝诫也是警告。
“我们侯爷,对于无干人等,向来是没那么多善心和闲情的,姑娘可明白?”
对方笑容里的那口森森白牙,让清如打了个冷战,她终于想起永平侯传扬甚广的“噩名”,神情惊惧的点了点头。
船上终于清静下来之后,开始往湖中心而去。
认命的先做恶犬再做船工劳力的姚峰眼神落在那艘同样起航的画舫上,摇头叹气。
侯爷身边有美人相伴,他呢,看看身旁一群受惊鹌鹑似的男男女女,他呲了呲牙,等自家侯爷成婚之后,得让夫人也早些给他找个好姑娘成亲生娃啊!
***
不过一刻钟功夫就往返的魏晅瑜让薛蕲宁惊讶了下。
“我还以为你需要的时间更长一点。”彼时,她正靠在船舷上,感受着夜晚冰冷的水汽和凉风,欣赏着夜色中的灵山湖。
魏晅瑜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到心上人身上,这才低头靠了过去,“你闻闻我身上什么味道?”
还能有什么味道,离得那么近,清晰的酒味扑鼻而来,幸亏用的都是佳酿,闻起来清冽醉人。
不过,还有些挥之不去的脂粉香气,薛蕲宁揉揉发.痒的鼻子,避开了些,她向来闻不惯这种味道。
见她动作,魏晅瑜又问了一边,薛蕲宁无奈,只好如实回答,“酒气和脂粉气。”
“脂粉气很难闻吧?”魏晅瑜看起来颇有自知之明,“这么难闻的味道,我也不喜欢,不过你身上很香,让你的味道留在我身上好不好?”
贴在耳边说的话,近乎于**,总之极不庄重,薛蕲宁觉得魏晅瑜又犯“病”了,而且是怎么都治不好的麻烦“病”。
“你亲亲我。”
几乎逸散在风里的轻声耳语,充满了温柔的恳求。
那真的是极软极轻的一句话,若是以往,薛蕲宁绝不会惯着魏晅瑜,但这一刻,他全心的信任与依赖,化为这句撒娇轻语,她的心无论如何都硬不下来。
身侧的灯笼里烛火突然熄灭,周围瞬间漆黑一片,原本明朗的月色也被乌云遮掩,夜变得更黑更暗了。
除去耳边的水波声,就只有近在咫尺的呼吸。
有些急,不太轻,充满热意。
心头恍惚晃过“重昱”这两个字,她踮脚凑了过去。
对方头更低了一些,配合得恰到好处。
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你亲.亲我”,确实是安静的任由她亲。
虽然没回应,但气息与感觉无一不说明他心情很好,被亲得很开心。
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更像是一种亲密的安抚与撒娇之后的纵容,魏晅瑜所享受的,是被心上人疼爱纵容的心意。
“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你呢?”他低声喃喃,把人抱在怀里,似乎有些疑惑,但声音里却满是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