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去?”一边分神挑帖子,他一边看向慢慢品茶的心上人,“要是不累的话,今晚去也可以。”
“你有空陪我去?”薛蕲宁视线落在那些被单独挑出来的帖子上。
魏晅瑜笑笑,指尖点了点手边的帖子,“这些人有问题,难得来成州,顺手收拾一顿也好,算是替舅舅分忧了。”
所以那些是倒霉蛋?薛蕲宁目露同情,“你高兴就好。”
“宁宁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收拾这些人?”魏晅瑜饶有兴致的开口。
薛蕲宁本想说不好奇,但注意到魏晅瑜发亮的眼睛,一时没有开口,她记得,似乎从前他也这么问过,那次她没问,他好像失望又失落,至于这次……
想到自己决定对魏晅瑜更好一些的打算,她从善如流开口,“好奇。”
这个答案果然愉悦了魏晅瑜,将帖子递到她跟前,他人也坐得更近了些。
等两人挨在一起亲密无间时,他才一手将人环在怀里,翻开一张帖子道,“这张是府城姚家送来的,你看,出身东山姚氏,有监察御史密奏其侵占田地,逼良为奴,干涉刑狱,徇私舞弊,还有贪污,收受贿赂,纵容包庇家人亲族打压商户,甚至还联合山匪、水匪抢劫行凶,可谓是罪行累累。”
原本还因为对方贴得太近气息亲昵的薛蕲宁转眼间就被这一席话惊得黑了脸色,再无半分旖旎之心,看着眼前的帖子气息急促,“如果是真的,确实应该早些查办!”
她不是小孩子,官场虽然没混过,可身边都是勋贵朝臣,自然知道一些情况,但魏晅瑜所说的东山姚氏所犯下的这些过错,显然已经超出了某种界限。
“为这种人生什么气?反正马上都要死。”魏晅瑜觉得自己说得有些过头了,到底心上人还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姑娘,而且她性子一直有些天真与理想主义,听到这些不会成熟,只会难受。
他并不希望她被迫认清这个世界,反而,他觉得她眼睛里看到的那些才有趣才干净,既然能护好她,为什么一定要逼她变得成熟与现实?
想着,他低头靠近她,在她唇上轻轻亲了一下,笑着道,“其实我想说的不是这些,姚家是要处理,不过,收拾他们,也有我的私心。”
“什么私心?”捂着嘴巴避开魏晅瑜再一次的亲吻,薛蕲宁闷声开口。
“回报从前他们对我的厚待。”他低声道。
“他们以前欺负过你?”薛蕲宁声音高了些,脸色更不好看了。
“是啊,小时候被欺负过。”魏晅瑜苦笑,垂头看着面前帖子上的墨迹,咬了下唇,“你知道的,母亲她……有些任性,纵然她是公主,但总有些人……私下里心怀恶意。”
薛蕲宁从未见过魏晅瑜这副模样,几乎是立刻红了眼眶,心里酸疼得厉害,忍不住靠过去一把抱住他,柔声安慰,“都过去了,你讨厌他们就好好收拾他们,想怎么收拾怎么收拾,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帮你!”
她说得斩钉截铁,声音里尽是心疼,魏晅瑜低头靠在她怀里,用力回抱,“宁宁。”
“都过去了。”不知道怎么安慰他才好,薛蕲宁只能反反复复说着这句话,抱着人轻声安抚。
仗着低头心上人看不见自己表情,魏晅瑜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迷醉笑容。
嗯,他可没说假话,小时候确实被那些人欺负过,虽然他也没让他们得好,当时直接把债全都讨了回来。
等大了开始为舅舅办差之后,每当心上人在前未婚夫那里受了委屈让他心疼难过之时,他就会扯出来那么一两条小鱼或者大鱼收拾一番,既为舅舅除了毒瘤为自己添了功劳,同时也小小的排遣了一下郁闷的心情,可谓是一举多赢。
当然,因为这,成州这边不少人风声鹤唳就不提了,否则也不会他人刚一入城,帖子就雪花一般纷纷而来。
比起一举料理了这些故人,让他们得个痛快,还是钝刀子割rou和心血来.chao更折磨一些,只要一想到那些人每日里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他就舒心得很。
如今佳人在怀的蠢表哥有句话说得很对,他报仇,从来都不嫌晚的,十年不长,二十年也不短,端看心情。
再者说,他从来都不会故意罗织罪名,那些人被定罪,全都是自作孽,和从前说他母亲坏话欺负他可没一文钱关系,毕竟,他可一直都是公事公办啊。
用“凄惨”过往换来未婚妻心疼,过足了被安慰疼爱的瘾之后,两人收拾好一起出门闲逛去了。
虽说天气渐冷,可城内夜里仍旧繁华,到处灯火昭昭。
跟在魏晅瑜身边一路漫步过喧嚣的街市,人声鼎沸中,薛蕲宁终于慢慢放开了一直紧皱的眉头。
“你想要什么?”看着街道两旁的商铺同摊贩,她询问身旁的未婚夫。
看着她殷切神情和热情眼神,魏晅瑜作势想了想,最后笑着凑近她耳边道,“只想要你。”
薛蕲宁摸了下发麻发烫的耳朵,低低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不用想我也早就是你的了。”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