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围了一圈看客,闹闹哄哄,察语、如炼忙分开人群,让二人进去。待进前一看,堂已拜完,新娘送到后院去了,就剩林浩在堂。原来酒席已开,只等客人入席。林浩身边几个新进侍从忙代为招呼众人入席。
众人便依言入了席,卢霈、崔逸、林瑷三人一桌,其余相熟之人坐在一处,林浩一桌一桌前去敬酒。就这样闹了一个时辰,渐渐有人告辞离去,林浩去了新房后,林瑷三人也离开了。
过了几日,到了三月初,天气渐热,万物复苏,百花齐放,外面的春色正浓。因近来无战事,又提拔了几个有才干的将领,崔逸空闲下来,时常到香园来。这日,说要与林瑷出门游玩,正巧卢霈也到了香园听说了此事,三人便一同出了门。
此时正是青年男女结伴出游的季节,一路可见或简洁或奢华的马车向东门外的伊水河畔而去。约半个时辰后就到了那处,林瑷从车窗中望去,只见长而宽阔的伊水两岸,茵茵的草地上布满了嫩黄色的花,间或有红色、紫色的花点缀在黄花间。
那些身着宽袍的郎君和身穿衫裙、襦裙的女郎穿梭在期间。有些女郎三三两两围在一起拔河;有的几人在一处放纸鸢;还有的在河边玩水。那些郎君则围坐一旁喝酒品美人,外加作诗。在阳光照耀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春色。
林瑷下了马车,卢霈、崔逸下了马,察语、如炼吩咐仆从铺设绸布,摆设酒品点心等。
众人见了卢霈、崔逸纷纷起身行礼,被两人挥手示意不用。那些人也不迂腐,点头后便坐下继续玩乐。
“我们先走走,你要不要也放纸鸢。”卢霈笑问林瑷。
林瑷摇头,继续往前,木屐踏在柔软的草地上没有‘踏踏’的声音,今日天晴,三人都穿上了木屐,她抬眼一望,来此处的人多数都着木屐,只式样和材质不同。
三人围着伊水河畔慢行,林瑷在中间,崔逸、卢霈在左右,时不时就风景说上两句,一路笑语晏晏。一群人渐渐远离众人所在,等他们走远,围在一处的世家郎君谈论起了三人。
“看这情形,大司马和大将军都对这女郎倾慕不已,只是不知为何好事迟迟未成?”萧四郎笑道。
裴昊也在六人中,听见这话眉头皱了一下,望着远处的林瑷仰头喝尽杯中之酒。
坐在萧四郎对面的荀三郎喝了一口酒笑道:“怎么?两位都不急,你倒先急了?莫非也对那女郎有倾慕之意?”
萧四郎呛了一下,忙道:“话可不能乱说。”
袁氏七郎拍腿笑道:“难道你怕了?莫怕莫怕,最多就是两位找你比剑而已,没甚么大事。”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萧四郎知他们故意打趣自己,不想和他们啰嗦,只道:“难道你们不好奇,这位女郎最后到底花落谁家?”
范三郎恰吃完一块点心,听见这话,笑道:“我们确实好奇,不如你替我等去问问那女郎,到底心属哪位?”
众人听了,除裴昊和萧四郎外俱大笑起来。萧四郎郁闷地喝了一口酒,瞥见裴昊不像众人一样取笑,忙问:“裴五郎,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随后想到什么,笑了起来:“对了,五月你要成亲,莫不是太想念未婚娘子,心神不定。”
裴昊只顾喝酒并不理他。其余人相互望望,并不明白。范三郎历来与他交好,隐隐窥探他的一些心思,看看林瑷三人离去的方向,对他道:“出来游玩就该尽兴,这样苦闷有甚么意思?”
裴昊瞅他一眼,点点头。其他人虽不解,却也不想解惑,继续品酒说话。
约过了半个时辰,萧四郎眼角见一抹蓝色映入眼帘,抬眼望时,见那林女郎带着侍女快步向他们这边而来,不经意间与他对视一眼,笑着对他一点头。
萧四郎叹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众人俱望着她。
裴昊紧握酒杯。
范三郎咳了一声。
众人见那位林女郎刚越过他们在十步开外,就见大将军追了过来,一把拉住了她,大声质问道:“你是不是心悦于他?”
众人相互望着,眼中写满好奇二字,忙看向两人。只见那位林女郎蹙眉道:“没有,你乱想些甚么?”边说边想抽开手,奈何大将军抓得紧,没有挣开。
裴昊起身看向两人,其余人等也相继离坐,耳语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没人回答,却又听大将军道:“还想瞒着,明明我已听见。”
那位林女郎像是被戳破了心思,低头不语,大将军脸色十分Jing彩。众人正想说什么,又见大司马大步而来,走到大将军身边,一下扯开那女郎被拉住的手臂,沉声道:“放开,崔逸,你也要有些风度。”
这时附近听见到动静之人都围了过来,离三人十步开外,俱望着他们。只见大将军右手怒指大司马,恨声道:“你夺人所爱,非君子所为。”
大司马扶着林女郎低声关切不已,听了这话,平静地说:“她从来未说过喜欢你,是你自作多情。”
“你!好,好。”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