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今年放多久的假？”舅母靠着墙问。
陈溺想了想，“校历上说的是二月底开学，具体的辅导员还没通知。”
舅母点点头，看她背着包回卧室，便说：“今晚在家吃饭吗？”
陈溺转过身，“不了，和朋友约好了。”
舅母笑笑没说话，猜是能猜到的，“晚上记得早点回家。”
她应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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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许尘深的电话是六点半，陈溺刚收拾好，纠结着背哪个包，其实找衣服的时候也纠结了半天，感觉好久没逛街，衣柜里的都过时了。
最后她犹犹豫豫地拿了个手提包才出门。
考完试了心里一阵轻松，只不过越往楼下走越有些迟钝，虽说开了好几次视频，但还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面，怎么莫名的那么紧张？
许尘深倒还好，背靠在车门上等，和路过几个老师打打招呼，然后转头又去看楼道。
陈溺刚出楼道口就看见他，踱步走过去，第一句话就卡住了，该说什么好......
好久不见？
在她还在研究打招呼的方式时，他早几步走过来把她抱进怀里，真真实实感受到她的一瞬间，许尘深叹了口气。
早点结婚吧，他想。
有点等不及了。
陈溺也抬手搭在他背上，觉得他好像也瘦了，但身上摸着硬硬的。
“......许老师？”
突然横插.进一道声音，陈溺心里顿时一紧，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
许尘深松开她，笑着和对方打招呼，“李老师。”
陈溺背对着他，身体已经僵硬了，李、李老师？
这声音，李力？
教她们班古文史那个？
“好久没见了，我刚才就感觉好像是你......”李老师笑眯眯地走过来，“走近了才发现没认错。”
许尘深手里牵着陈溺，微笑回应。
“这位是......”李老师耐不住好奇，偏了偏头，却没看清楚。
背影倒是有那么几分眼熟。
“未婚妻。”他说着，捏了捏她的手。
陈溺更不敢说话了。
“哦。”李老师点点头，倒也是，许老师年纪也不小了，只不过他仍有些疑问，许老师很早以前就离校了，而且在校期间也并未住学校，怎么会和未婚妻在教师公寓楼下......抱着？
陈溺不敢说话，头都不敢回，心里催促着李老师怎么还不走。
李力毕竟也是教过那么多年书的，略一细想，便摸出其中的门道来，他估计面前一直背对着他不敢转过来的女生，多半是z大的学生。
其实挺正常，虽然很多大学明文禁止了师生恋，也不妨碍别人私下有，况且z大也没禁止过，许老师又早就离职了，谈恋爱很正常。
年轻人嘛。
于是李老师笑了笑，“那你们慢聊，我先上楼了。”
许尘深微笑着，和他点点头。
直到背上那股视线终于消失，陈溺才松懈下来，立马跑到副驾驶拉门上车。
他跟着上去，俯身给她系安全带，起来时双手抵着座位，“你怕什么？”
陈溺一顿，“能不怕吗，我上个礼拜才把论文交给他，万一.......万一他今天看见我，给我打个低分怎么办？”
这是什么歪理，许尘深皱皱眉，“为什么给你低分？”
他这么一问，倒把陈溺给问住了。
对诶，他为什么要打低分.......
虽然她也找不到理由，但下意识就自然而然地担心害怕了。
许尘深见她愣了，没再说什么，坐回身系好安全带开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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驶出学校上了街道，陈溺很明显地感觉到——
车上气压有点低。
于是等红绿灯时，她转过身，小声问：“生气了？”
男人侧脸冷淡，没说话。
陈溺忽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怎么安慰他，其实现在想想，刚刚在楼下她如果转过身礼貌地和李老师打招呼.......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
他未婚，她也是成年人，为什么要害怕？
这样一想，她倒对许尘深更愧疚了。
红灯亮起，他转弯驶进左边的街道，然后继续沉默。
陈溺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咬咬唇说：“我错了......”
他没反应。
“我真错了......”
她伸手去扯他的衣服下摆。
许尘深扫了她一眼，没说话，把车开到路边上停下。
这架势像是要教训人，陈溺抿紧唇，不停地思考待会他问起哪里错了，她要从那个方面开始解释......
从学习？从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