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见不得别人好。因为众位将士们说得都是实情,而外子宽宏大量不曾跟王将军计较,王将军却卑鄙无耻的反咬了外子一口,就是这样而已。”
“五公主慎言!”王兴业瞪大了眼睛,又向皇帝跪下,“陛下,臣为官十余年,一向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更不会为了这些理由而去陷害忠良。”
沈善瑜笑道:“原来忠心耿耿和兢兢业业也能作为证据?”她说到这里,抬头看着萧禹,见他璨如星子的双眸里净是暖意,脸颊也红了几分,“既然如此,那王将军要不要去打听打听?外子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正经人,更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又怎会冤枉将军克扣粮草?”
萧禹在朝中的名声的确很好,他早年并不拉帮结派,甚至现在也没有,只是因为他身居高位又是白衣出身,世家自动将他划为白衣阵营里了。但正人君子和正经人这个,在几年前就是这样,从当年郑彤之事,唐翊君请其断公道就可见一斑。
再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王兴业脸都要烂了,苦逼兮兮的看着沈善瑜。若依着他在军中脾气,现在是要破口乱骂的,但眼前是个娇滴滴的小少妇,又是皇帝最疼的闺女,她爹还在这里。王兴业狠狠地咬了咬舌头,止住了想要骂人的想法,垂手不语。
沈善瑜但笑不语,转头对萧禹挑了挑眉,意思再明显不过——你看你媳妇儿多厉害。萧禹只是笑,他现下好想将阿瑜抱在怀中,这件事他的确理亏,加之不善言辞,实在不知如何才能为自己脱罪。但不料阿瑜肯站出来,为他剖白,三言两语就将王兴业这逞口舌之勇的人给打趴下了,让萧好人极为惊喜。
当然知道这件事上,萧好人即便被定罪也是应当的。但是要定罪,也不该由眼前这位王大将军来插手,毕竟他才是罪魁祸首元凶巨恶。沈善瑜微微一笑,又从袖袋之中取出一封信来:“王将军,实话告诉你,证据确凿,你再抵赖也没有用。你可知道,你的副将李忠,早在几日前,就告知了太子哥哥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书信为证,王将军可要看看?”
王兴业神色大变,伸手便要接那书信,谁知沈善瑜往后一扬,顺手给了督太监:“烦请呈给陛下。”她说到这里,盈盈起身下拜,“父皇,儿臣以腹中孩子为担保,信中所述所有内容,驸马直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此话如有半句虚言,儿臣和腹中孩子情愿一死。”
这誓言已然很重了,毕竟这世上没有一个母亲会将自己孩子的命放弃掉的。王兴业脸都白了,喃喃不知说甚。李忠!竟然是李忠!十数年如一日,李忠竟然这样反水!皇帝威严的目光扫了他一眼,心中已然有了计较,打开信封一看,却见一张空白的澄心堂纸躺在其中,皇帝微微一怔,旋即看向了女儿。
沈善瑜笑得十分的乖巧,明亮的眸子乖巧的眨着。这死丫头,成心诈王兴业呢!皇帝强压下笑意,将澄心堂纸信手捏在一起:“萧卿,再将你纵兵抢粮之事说一次!”
“臣遵旨。”萧禹并不知沈善瑜葫芦里卖什么药,但现下,阿瑜大着肚子都肯出来回护他,让他很是受用,“当日,陇右道之中已然是冰天雪地,臣率部被山匪围困三方,唯有一方能够下山,通往王将军的驻军大营之中。因多日围困,萧家军已然弹尽粮绝,臣派人下山知会王将军,请其派人运输粮草上山,谁成想王将军虽是满口答应,但却无行动,臣数度催促,都是杳无回音。臣无奈之下,只能呈折子入京,不想也是泥牛入海。臣呼天不应叫地不灵之下,只能率部,抢了陇右驻军军粮。”
皇帝冷着眼,看向了王兴业,故作痛惜:“王兴业,你可知道你犯下的是什么罪!?”他骤然大怒,王兴业脸色苍白,沈善瑜则笑道:“王将军,事已至此,你还要抵赖么?若你真的执意不认罪!那么就让人李忠传进宫中来,你二人像今日一样,当堂对质可好?你若现在认了还则罢了,若是不认,诬告朝中重臣外加一条欺君之罪,罪无可恕!”
一番话将王兴业吓得“扑通”跪在地上:“陛下,臣有罪——”
瞧瞧,这不就认了。
沈善瑜抿出一个笑容来,万分得意。她那日只让明月去查王兴业麾下副将的资料,却并无联系过,只是用来诈王兴业罢了。要不怎说这货心中有鬼呢?一诈一个准儿。仰着脸儿看萧好人。萧好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好人太老实了。迎着她的目光,萧禹的脸渐渐变红,的确是他的不是,他也不料王兴业竟然如此卑鄙,分明是王兴业犯下的错处,却要栽到他头上。轻轻的握紧了沈善瑜的手,他低声道:“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绝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不能再让阿瑜为他Cao劳,他要保护他们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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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王兴业就将一切全招了,的确是他因为嫉妒萧禹在行军用兵上的天赋,这才克扣了萧家军的粮草用度。不过下午,王兴业被革职下狱之事就传遍了整个京中,众人哗然之下,世家空前紧张起来,而白衣们则扬眉吐气。
谢行匆匆的往父亲的书房去,甫一进门,就见父亲蹙着眉头站在窗前,因为迎光站立,所以身上晦明不一。谢行咬了咬牙,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