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来给你揉揉!”
陈凯默默地撩开衣摆,露出腰间一大块的青紫,比我的要严重多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男人间的争斗果然更残酷,秦将军给他的这一下不轻。
倒了些药油在手上,刚碰触到他的腰,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怎么了,陈凯全身一哆嗦,脸可疑地红了。
我尽量专注地干活,却能感觉到他的凝视。
这家伙!练得可真结实,摸起来跟石头似的。
话说,为什么我在他的面前就跟不守妇道,背着夫君偷了汉子的坏女人似的?
分明他什么也没说,我也什么都没答应,凭什么这样对我?
是啊,到现在为止他也只是送了我一条含义不明的汗巾子,然后就冲我甩脸子了,这合理吗?
想到这些,我手上加大劲道,存心让他也不好受。
然而,他就象是没有知觉一样由得我捏扁搓圆,皮肤都泛红了也一动不动,我怪没意思的。
“你的右手怎么也受伤了?谁敢伤你?”我没话找话说。
“端午节回家我就被关了起来,听说娘把你捉了来,我一急把门打碎了。手受了点小伤,不打紧。”陈凯轻描淡写地说。
啊?我一抬头,差点和他来了个脸挨脸,吓得忙缩了回去。
“你……是不是反悔了?”陈凯不容我退却,擒住我的手腕,严厉地问。
我能说那时我就没当回事,因为上辈子他压根就不喜欢我吗?
我甚至弄不明白,为什么从军营回来后他的态度会判若两人,我该怎么回答?
为什么要以这样惊天动地的方式?他不能早早地跟我说吗?
从侯府回来的那条路上,说什么要我等他几个月,却又不说为什么,我哪里猜得出来?
盘下了铺子,又命人给装修好,到宛城时只有我们两个和旭,他为什么还不说?
一只荷包,一条汗巾,就定下了终身吗?那么开店卖荷包和汗巾的岂不是人尽可夫,人尽可妻?
我竭尽全力地在心里为自己辩护,不愿意相信他喜欢我的事实——关键是他的样子好可怕,我怎么能嫁给一个恨我的男人?
“我……”我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气说,“那个,我……能反悔吗?我不想……”
突然间,我被紧紧抱住,陈凯急切地说:“别说了!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我以为……我以为世上只有我一个人会发现你的好,以为你就应该永远在原地等着我。你别不要我……除了你,这世上不会有真心喜欢我的人了,我也不会喜欢上任何别的人!”
从来没见陈凯这么紧张兮兮,甚至有点可怜。他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却对我卑微地乞求,我怎么能无动于衷?
“你在军营发生了什么?”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为什么突然间……”
门又敲了两下,又一名小厮为难地在外面说:“少爷,别让侯爷等急了,小的们吃罪不起呀!”
“滚!”陈凯一声怒吼,抄起桌上的花瓶就往门上砸去,顿时被砸得稀巴烂。
真是大少爷啊,难伺候!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别惹你娘生气,淑贞想要当女世子呢!这样忤逆侯爷,你会吃亏的!”
“我才不管!”陈凯嚷嚷了一句,又小心翼翼地说,“我不怕!我只喜欢你一个,你也……你也是喜欢我的吧?所以你才会收下我的汗巾,是吗?”
陈凯解开衣领,露出脖子上挂着的小小红布包,打开里面是我做了一半,又被张楚烧过的荷包。
那只绣了一半的鸳鸟灼伤了我的眼,当时的自做聪明多么卑鄙得可笑!
他是一个温暖又阳光的少年郎,嫁给他会幸福吧?
然而,一想起安定侯暴怒的脸,我心里就犯怵。还有爹娘,他们也不会同意的。
当陈凯的小妾,上有凶神恶煞的婆婆和蛮不讲理的正妻,下有莫名其妙结下仇的淑贞,一大家子的明争暗斗,我的日子不会好过。
对不起,我对他的喜欢还没有到不顾一切,赴汤蹈火在所不惜的程度。
我掏出那条昨晚已经洗好晒干的汗巾:“当着全城的人,我不收就丢了你们侯府的面子,现在还给你,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哦,不,就说是你把我甩了也成,只要你别生我的气!”
陈凯黯然神伤,一把抓住我的手臂,疯狂地说:“什么叫什么也没发生过?你知道我爱了你多久吗?十四岁那年,娘把京城名ji金花姑娘带到我面前,要我早早地试过女人的滋味,以后便再也不会上美人计的当。我不想做,娘就罚我跪在明光殿,跪得晕倒。后来我把她想象成了你……我不敢告诉你,那个时候你还是个没有胸的黄毛丫头啊!你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飞,因为我想要抱抱你,亲近你。我怕你拒绝,只有用这个法子才不会令你反感。每次有好吃的,我第一个就想到你,看到你吃,比我自己吃还开心……”
“别说了!”那些情景历历在目,不是他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