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见唐明月这个神情他又后悔,想着不该同她说这些的,这些事,他该去同唐清商量的。
“算了,这些事也不由你做主,是我的不是,不该同你说这些。”聂恒宗怕唐明月心情不好,一时都不知要如何劝了。
唐明月冲他笑笑,“这些事,你便是不说我心里也想的明白。原先以为他们都是让人省心的,可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大伯明白,也抵不住几个不明白的孩子。”
照顾了吴氏几日,唐明月的脸愈发瘦了,看着本来就多了几分楚楚之姿,此时她又语带惆怅的说起这些话,聂恒宗忍不住将人揽在怀里,“总有一日,我会不叫你再有这些怅惘之事。”
聂恒宗觉得做个王爷实在是不够,不够让他将一切事掌握在手中,也不够让她安稳无忧的过日子。不止如此,还因他的身份给唐明月带来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若她不是自己未过门的王妃,想来她的家人也不会被人盯上。聂恒宗自责,唐明月却不这样想,若本身便不是那样的人,如何能落入别人的圈套?
说到底,这人世间诱惑太/多,而人之所以犯错,被骗,概因本身的各类弱点所致。可若是弱点太多,又没有脑子,加之活得不够明白,不能认清自己,势必就会惹许多麻烦。
唐祺桐兄妹可不就是十分不明白之人。
刘氏离开唐家的时候,唐祺桐都已经娶妻了,若是他心里有他娘,还能让刘氏穷困潦倒?唐明月想着,大抵在家的时候,唐祺桐是被李氏压制住了,所以心中憋了许多话,也积攒了许多怨恨。
只是最后他找错了发泄的对象,还不是这一家子都觉得她爹唐清是个心软好说话的?
想到这些事唐明月就替她爹感到烦闷,索性不想了,于是她劝聂恒宗,“我知宗哥哥想让我一生无忧,可你便是神仙,也不能事事周全,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亦不想你为我太费心神,须知你此时,有更重要之事要做。”
说完这些话,唐明月想着那常郎中的话,心中还是不明白,便换了话头问聂恒宗,“可是他们费尽周章,为何偏要我悔婚呢?”
自己被了无批成凤命一事,唐明月早就给忘到脑后了。她一个月会梦到一次那光怪陆离的世界,这让她的思想受到了很大影响,并不太相信命理一说,自然也就不会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她心中想的,反而是自己碍着了哪位贵女的事,人家嫌她碍眼,所以才想方设法让她把位置给让出来?
提起此事聂恒宗也很不好受。他前生费劲半生心机,将玄机子弄到宫里帮他改命,以求有再见到唐明月的那一天。谁想最后他重活一世,唐明月的命格竟也变成了凤命,还弄得聂恒宁跟聂恒宪都知晓了。
聂恒宗颇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好在他们如今总归是在一处了,可前路茫茫,远远未到最后一刻,他心中也始终不能□□宁。
逆天改命这种事,总要付出相应的惩罚,聂恒宗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又发生什么难以改变之事。
可这些与唐明月没有关系,聂恒宗看着她的神情,想着这姑娘定然早已忘了他曾经提过的凤命一说,他又怕自己一次次提起此事会让唐明月紧张,索性便不说了,只说此事还有待查证。
唐明月是相信聂恒宗的,所以她点点头,即便此次只知道了刘氏下毒背后可能有葛丛明的手笔,她也不觉得遗憾,能多知道一个对手,总归是好的。
刘氏的罪很快就定了,不管她将谁攀咬出来,□□是经过她手递到唐明丽手中的,便是连唐明丽的那些计策,都是通过刘氏之口传达出去的,如何她也是逃不过去的,只是因吴氏无事,大理寺没有定她的死罪,而是流放。
事情查到冯松源身上后,他却是拒不认罪,并言称根本不知此事。至于当年他嫉妒唐清给唐清下泻药之事,他也是拒不承认的。大理寺没有冯松源指使刘氏的证据,也不能奈何他。
至于刘氏说的那个跟她接触的人,早已经中毒身亡了。
可是大理寺拿冯松源无法,聂恒宗却不能放过他。没过几日,冯松源贪赃枉法,强抢民女等罪便被掀了个底朝天,让人想遮都遮不住。臭名远扬不说,被关在囚车往京城押送途中,还被他治下的常州百姓扔了一身的臭鸡蛋和烂菜叶,可见冯松源有多不得人心。
冯松源只是小人物,小人物猝不及防被查出这么多罪证,葛丛明如何会出面保他,能答应帮他照应家人,冯松源也就说不出什么了。
事情到了冯松源这里,果真就查不下去了,可是此事却远远没有结束。不过几日的时间,葛丛明的儿子,也被爆出了丑事来。
葛家大公子为了一个青楼女子,惹出了人命官司。苦主的家人也是硬茬子,竟然敲了登闻鼓,告到御前去了。
这下真是想压也压不住了,葛丛明知道后气得险些厥过去。
第56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不想说,昨晚发的那一千多字是我准备废掉的,可是我给存稿箱改时间竟然没有成功。这件事我自己都不知道,昨晚困得